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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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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音之術道:“酒裡有毒,誰都能夠料得到,但因我另有避毒之法,是以并未放在心上,此人彈來兩隻甲蟲,雖屬一番善意,卻是多此一舉了。

    ” 謝金印亦傳聲道:“那倒不見得,事情隻怕不會如許單純。

    ……” 他忽然住口不語,朝乃弟示意,大踏步向前直走。

     謝金章望了躺在地上的朝天尊者及洪江一眼,道:“這兩人呢,他們猶自昏迷不醒……” 謝金印道:“隻有暫時将他倆放置于此,回頭再來救他——” 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就在此刻響起,震蕩着他倆的耳膜:“姓謝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謝氏兄弟充耳不聞,依然往前直走。

     那聲音再度亮起道:“足下昆仲已身入羅網,徒然掙紮亦無濟于事,不信向前瞧瞧便知。

    ” 謝金章哼了一聲,凝目望去,但見數丈之外,一座長滿荒草的墳堆上人影幢幢,憑空多出了幾個人。

     一陣夜風吹過,點點鬼火迎面撲來,透着一股陰森肅殺的氣氛。

     這一批人共有四個,其中卻有一個以黑中蒙住面孔,其餘三人便是武嘯秋、甄定遠和那面帶病容的漢子。

     這三人無一不是顯赫一時,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何況還有一個莫測高深的蒙面人,他們同時站立一處,當真足以令人為之側目。

     霎時之間,謝金印在心中打了好幾個圈兒,他端端走了兩步路,冷冷地注視着他們。

     在對方看來,這個無人敢惹的過去職業劍手,雙目中依然閃耀着不可一世的光芒,而他的面上卻充滿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神情。

     這四人齊然盯住謝金印,謝金印也瞪着他們,雙方久久都未說話——斯時斯地,實已用不着說話。

     阒寂的空氣裡,業已布滿了無言的殺機,月色漸漸黯淡,夜風呼号,宛如鬼魅的殺伐呐喊。

     終于,武嘯秋開了口:“姓謝的,别來無恙乎?” 謝金印冷冷道:“武嘯秋,甄定遠,你們可是找我?” 甄、武二人相互對望一眼,冷笑不語。

    謝金印輕輕歎了口氣,道:“曆史又要重演了麼?” 甄定遠低咳一聲,道:“不錯,翠湖的曆史是要于今夜重演了,這二十年來,你們兄弟的太平日子難道還沒有過足?” 謝金章一聞此言,面上不覺泛起一絲苦澀笑容,道:“此言差矣,這二十年來,家兄與我随時随地都要防備宵小鼠輩的算計偷襲,而且防不勝防,幾時又有一刻太平日子好過?” 他語帶譏諷,滿懷怨毒,甄、武二人哪裡會聽不出來?他倆神色變了一變,誰也沒有搭腔。

    謝金印冷冷地笑一笑,道:“某家不去找你們,你們倒先來找我麼?” 甄定遠道:“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有你一日在世,咱們豈能安心睡着覺,嘿!嘿!……” 武嘯秋道:“那一年咱們以多淩寡打敗了你,今晚的局面亦複如此,姓謝的,你不妨認了吧!” 謝金章按捺不住,道:“閣下既然厚顔如斯,那還有什麼話說?” 甄定遠不答,突然放聲狂笑起來。

    俄頃,他笑聲一斂,厲聲道:“賢昆仲還要我等出手麼?” 謝金章道:“這話怎麼說?” 甄定遠道:“我等在此布下了天羅地網,賢昆仲眼看已是插翅難飛,你們若是識相,便該乖乖束手就縛,我等念在昔日情誼,或可大發慈悲,讓你們留個全屍,死後并予厚殓埋葬……” 謝金章厲聲打斷道:“住口!” 甄定遠獰笑一聲,不再說話。

     謝金印面色洋洋自若,卻無絲毫動怒的表示,他眉頭僅輕輕皺了一皺,淡淡地道:“忿怒适足以誤事,甄老狐狸說這種無意義言語之目的不外如是,二弟如果妄動無名,那便中了他們的計了。

    ” 甄定遠眼色陰晴不定,道:“話到此為止,姓謝的,你準備動手吧——” 謝金印道:“早該如此,咱們勢必一戰,早晚都是一樣。

    ” 語聲一歇,一字一語道:“請吧——” 甄定遠道:“我的兵刃不曾随帶身上,足下稍候——” “啪”“啪”他連擊兩下手掌,掌聲清脆,在寂夜裡傳出老遠,須臾,一個彪形大漢直奔過來。

     那大漢雙手捧着一口長劍,奔到切近時,突然雙目圓睜,射出兩道淩厲兇光,炯炯注視着謝金印的背影。

     他愈走愈近,手中長劍也随着一分一分高舉起來,望準謝金印的頭顱,随時可以砸落。

     謝金印自始至終都不瞧來人一眼,似乎隻當來人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

     瞬息間,那大漢已奔到謝金印身後,就在此刻,謝金印突然開口道:“姓甄的,這人僅僅是為你送兵刃而來麼?” 不待對方回答,蓦地仰身向後倒跨半步,足尖一掂,身軀側過半面,後面步聲刹時中止,竟似被謝金印這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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