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朝爐子牆邊一指,道:
“便是那一柄,公子自去看吧!”
趙子原和那華服青年齊齊擡頭望去,那是一柄特長的劍子,從劍套至劍柄都布滿了塵土,并且劍子距離風爐不遠,爐火所及,劍套的一半都已熏成紫紅之色。
從外表望去,那柄劍子除了特長之外,給人的印象幾乎是一柄不堪一用的劍子,敢情趙子原和那華服青年心中都有這種想法,像這樣一柄毫不起眼的劍子,何爾竟索萬兩之數?
趙子原走過去拿了下來,人手份外沉重,他輕輕彈落劍上塵土,那劍套除了半邊紫紅之外,其餘皆泛碧青之色。
趙子原贊了一句:
“好劍!”
“嗆”然一聲,長劍出鞘,一縷碧藍光華繞室而飛,那華服青年神色也為之一變,吃吃贊了一句:
“果然好劍!”
鐵匠老者仍在拉着風爐,嘴裡卻道:
“想必公子已識得它的來曆了吧?”
趙子原從劍刃一直望向劍柄,不覺心頭怦然一震,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始道:
“小可姑且一說,如有不對之處,尚請老丈見諒!”
鐵匠老者道:
“公子客氣了!”
趙子原納劍入鞘,神色凝重的道:
“此劍名喚‘青霭’,論其打造年代,據小可推測大約在兩百年左右,其鋒利并不下莫邪幹将,為近代劍子中罕有之珍品!”
那華服青年始終關注趙子原的動作,如今聽他說到那劍名喚“青霭”,臉上的神以驟然為之一變,但他掩飾的甚好,瞬息之後,臉上又恢複了淡淡之容。
鐵匠老者沒有注意他的神色,點點頭道:
“不錯,不錯,老漢尚有一事請教,公子可知此劍之曆史背景麼?”
趙子原正色道:
“我朝創業,太祖與張自誠互争天下,此劍便屬張自誠所有,大概曆經滄桑,後來此劍落人一位武林異人之手。
”
鐵匠老者問道:
“敢問這位武林異人是誰?”
趙子原肅聲道:
“靈武四爵中的金鼎爵!”
鐵匠老者神色微微一變,旋即說道:
“對極,對極,這柄劍子是小哥的了!”
趙子原不禁有些受寵若驚,那華服青年突然說道:
“且慢!”
鐵匠老者朝他一望,淡淡的道:
“公子有何見教?”
那華服青年道:
“此劍尚不能屬這位兄台所有!”
鐵匠老者不悅道:
“劍是老漢之物,老漢已說過屬那位公子所有,閣下緣何相阻?”
那華服青年冷冷的道:
“在下自有相阻的原因!”
趙子原眼看劍子即将到手,冷不防半途中殺出一個程咬金,心中實是大大的不快,說道:
“請道其詳!”
那華服青年道:
“在下有一事請教兄台,此劍即是金鼎爵所有,緣何又會在鐵匠老丈手上,兄台能道其詳麼?”
趙子原一呆,這一問倒真是把他問住了。
那華服青年笑了一笑,又道:
“假如兄台不知,在下可為一說,不過……”
趙子原道:“不過什麼?”那華服青年道:
“這柄劍子就不能屬兄台一個所有了!”
趙子原目視鐵匠老者,隻見他一下一下拉着風爐,那刀胚已燒的通紅了,但他此刻宛如未見,猶自拉個不已。
趙子原暗暗吃驚,心想這老者有點奇怪,便是眼前的華服青年也不簡單,當下說道:
“隻要兄台能把事實說出,小可自有定處!”
那華服青年微微一笑,道:
“君子一言!”
趙子原道:
“快馬一鞭!”
那華眼青年幹聲咳了兩下,這才說道:
“兄台适間所言大體都還不錯,不過說的不夠詳盡,話得從頭說起,據在下所知,靈武四爵便是昔年張自誠手下四大王爺,文殊為忠孝王,金鼎為信義王,普賢為仁愛王,太乙則是和平王!”
趙子原怦然一驚,敢情有關靈武四爵的過去曆史,他一點也不知道,如今聽那華服青年一說,心中猶有疑念,目視鐵匠老者,隻見鐵匠老者茫然拉着風爐,神情甚是遲頓,好像在回憶什麼似的。
趙子原暗暗稱奇,心想這才是怪事了!
那華服青年頓了一頓,又道:
“一年張自誠與大祖争霸兵敗,四大王爺保護張自誠落荒而逃,然太祖追兵越來越多,自誠自知難逃天限,遂對四王日:此天亡我也!”
“四王心中不服,力殲數百騎,然明兵越戰越勇,就在此際,大将常遇春與徐達先後追至,常徐兩位武藝精湛,四王至此方知大勢已去,當下商議遂由文殊金鼎兩爵斷後,普賢太乙則保護張自誠且戰且逃,斯時張軍所剩無幾,被常徐兩人一陣沖殺,幾乎損傷泰半,時張自誠身邊除四王之外還有一位得力大将,此人複姓公孫,單名一個雲字!”
這時那鐵匠老者已抽出刀胚“當當”打着,一輕一重,打來甚是有闆有眼。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