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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語軟春濃酬情續愛 心涼蹄急怨命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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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艾彌爾和烏都奈便收拾起碗筷退出房門去了。

     屋裡又隻剩下羅小虎和玉嬌龍兩人。

    這時,月光正照滿花窗,無端添起一種融融的春意。

    玉嬌龍那局促不安的心情也逐漸又歸平靜,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境地,就是這樣的時刻。

    十天來,任何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都使她惕然心悸,自從投崖之後,在她心裡,除了羅小虎和香姑,任何人對她都是累贅。

     羅小虎拉着她并肩坐到床上,撫着她的肩問道:“那麼高的崖,你可曾傷着哪裡?” 他聲音裡充滿了憐惜。

     玉嬌龍低聲答道:“隻手上挂破些兒皮,不妨事,早已愈口了。

    ” 羅小虎:“那麼幽深的荒谷,你一個人在亂棘叢中獨行,該多驚心!” 玉嬌龍仰起臉來:“想着你,我把命都豁出去,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 羅小虎笑了,笑得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眼裡又閃出那略帶嘲弄的神情,他埋下頭來,緊瞅着玉嬌龍那脈脈合情的眼睛說道:“你已承認了馬賊是好人?!” 玉嬌龍不做聲,忙将臉緊緊躲入他的懷裡,一任羅小虎那充滿柔情的愛撫。

    一時間,房裡是那樣的安谧,她又好象回到了郊靜靜的草原,回到了那也是這麼安谧的帳篷,也是這麼令人醉心的夜晚。

    她不覺移過手來,輕輕撫着羅小虎的胸脯,低聲問道:“還疼嗎?這兒。

    ” 羅小虎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疼,疼在心頭,疼的是你!” 玉嬌龍閉下了眼睛,她感到一陣顫動,心頭浸透了蜜意。

     月光已移過床頭,燈也不知何時熄滅,靜靜的房裡,隻響跳着兩顆相印共鳴的心。

     半夜,玉嬌龍從迷蒙中醒來,她張開眼,周圍一片幽暗,觸目的卻是窗外一片晴朗的夜空。

    一瞬間,她恍疑卧身幽谷,心裡不由一怔,她略一鎮神,耳胖卻正響起羅小虎那均勻而低微的鼾聲,鼾聲中還散發出一縷微微的酒氣。

    蓦然間,玉嬌龍心頭無端感到一陣莫名的煩亂,她有如過去在荒原失馬一般,好似突然又失去了一件足以自恃和賴以自持的東西,心頭隻覺空蕩蕩的。

    她正煩亂着,忽聽院壩裡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她不由一驚,忙翻身下床,側身窗旁一看,卻原是艾彌爾正在給大黑馬加夜草去。

    玉嬌龍不知為何,竟突然想起了香姑,她心裡又是一陣無端的煩亂。

    她已無心回到床上,隻站立窗旁,讓微微吹來的帶有露意的春風,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一時間,不斷閃現在她眼前的已不是草原沙漠、荒村帳篷,而是元君廟裡那莊嚴的道場,玉府裡為她設立的那肅穆而悲沉的靈位,以及高奉在靈前那副禦筆親書的挽聯。

    玉嬌龍不禁一陣陣感到寒栗起來。

     艾彌爾加過馬草回到東屋去了。

    過了片刻,玉嬌龍蹑腳出房,來到院壩,瞥見東屋裡還亮着燈光,烏都奈和艾彌爾還在竊竊交談。

    她想,月已西斜,他二人還在做甚?于是便輕輕走到窗前,側目望去,見艾彌爾正在收拾行囊,烏都奈卻坐在燈旁縫補汗褂。

     艾彌爾在旁打趣地說:“針在你手裡都變成撥火棍了,還能補好疤!還是明天拿去請新嫂子給你補吧!” 烏都奈把嘴一撇:“哼,你想得多美!她能給你我補衣服?!若是香姑嫂子倒還差不多。

    ” 艾彌爾:“烏都奈哥,你總是對誰都不順眼!今晚大家都高興,你卻在旁馬着臉嘴,新嫂子會怎麼想呢?還說你我見外她。

    ” 烏都奈:“随她怎麼想去,反正我不象她,心裡臉上都假不來。

    ” 艾彌爾有些不高興了:“你說話總帶刺,她剛來,義對你假了什麼?” 烏都奈也有些激動起來:“你總護着她!明明沒死,卻當着我弟兄的面硬說自己死了;她本來姓玉,卻偏說姓春;自己原是個女人,卻要裝成個男子像,這還不假!可笑她那位當年威鎮西疆、四處追剿你我弟兄的帥父,假得更認真,明明知道她未死,卻一本正經地把她裝進一口棺材裡,給她大開祭奠,大做道場,還讨了個什麼‘孝烈’的封号,真是捏着鼻子哄眼睛!他哪知道他這位‘孝烈’卻在這兒和咱羅大哥成親了!”烏都奈說到這裡,也不禁咧嘴笑起來,“我看,他們真叫假得出了奇,假得比真的還真! 那位皇帝老官也是麻紮紮的。

    “玉嬌龍屏立窗外,由羞變惱,由惱變怒,幾次都想闖進房,把他打個半死,可她終于緊咬嘴唇把自己強抑住了。

    她最後心裡隻感到一陣無比的難堪和屈辱!她不禁暗暗思忖道:”原來我在這些人中卻已無可存身之地了!“她正煎熬着,艾彌爾在房裡又說話了:”烏都奈哥,你也說得未免過偏,人各有各的難處,哪能一點都不假一下。

    你和我現在不都換了名姓,羅大哥也不姓羅了。

    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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