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們才好幫你報仇。
”
“報仇……”琴瑜一怔,“我不要你們報仇,你們走,柳巍害了我,還欲加害吾女,你們趕緊走!”
我瞥了芷嫣一眼:“為何還要害芷嫣?”
“血……我琴家的血,能幫他複活人。
我的血不夠,他便還要芷嫣的。
”琴瑜提到此事,情緒激動,一邊痛哭,一邊憤怒,“鑒心門對我琴家卻是打的如此算盤,虧我生前将他們是為至交,柳巍!柳巍!柳巍不死!我不甘心!”
怨氣沖天而起,我隻沉了臉色,靜靜的盯着他:“他要複活誰?”
“金仙,洛明軒。
”
這幾個字一出,雖是一如我所料,可我還是如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悶痛之後,是滔天之怒,壓在心口,按捺不發。
我嘴角一勾,冷冷一笑:“鑒心門的膽子,果然夠大。
”
芷嫣在旁邊問我:“我爹說什麼?誰要害我?他們複活誰?”
我隻盯着琴瑜:“他們把洛明軒的身體藏在哪兒?”
“便是此屋地下三丈。
”柳巍亦是咬牙切齒,“洛明軒在那兒,有至聖結界,我進不去。
”
洛明軒活着的時候修了個金仙之體,是這天底下千萬年來的第一人,于是他現在半死不活了,這金仙之身仍在,對妖魔鬼怪,卻還是有威懾力麼……
我往柳巍屋裡飄。
芷嫣欲在我身後喚住我:“大魔王你要做什麼?
我一轉頭,盯着她:“我要,幫你報仇啊。
”言罷,我一頭鑽入地下。
鑒心門在地下宛似建了個地宮,彎彎繞繞,機關衆多,可這些對于鬼魂之體的我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一直落到地下三丈深處,終是尋到一處散着金光的石室,尚未靠近,我便覺得我這魂魄猶似被陽光炙烤了似的,渾身無力,越靠越近,甚至胸口還隐隐有刺痛感。
待直接穿過一個石門,登時進入了一冰室之中,内裡金光更甚,我強壓疼痛,目光一掃,在室内見一寒冰床,而上面躺着的那白衣男子,正是我的仇人。
洛明軒。
我飄到他身邊,壓着身體裡幾乎被撕裂的疼痛看着他,心道,對,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好一張道貌岸然的臉。
我目光一轉,看見他所躺的冰床上微微凹陷,像是從冰床下面湧出來血液一樣,将他身體浸泡在了鮮血裡。
一襲白衣被浸染鮮紅,帶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的純潔至聖,真好,真适合他。
我伸出手,欲放在他的頸項之上,欲将五指化為利爪,欲要刺穿他的皮肉,然後把他腦袋給擰下來,讓這個世上,再無人可修補他的身體,再無人能動讓他複活的心思。
可我的指尖尚未觸碰到他,便聽“嗤”的一聲,猶似肉落在鍋裡的聲音。
我看了看我的指尖,顔色幾乎淡得快沒有了,鑽心劇痛傳來,令我沉了眉目。
我這鬼魂之體,碰不了他。
身後石門微微一開,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了進來:“琴芷嫣抓不到?”這卻是一個女聲。
她旁邊有個渾厚的男聲答道,“厲塵瀾将她放到了無惡殿,擒不來。
”
我轉頭一看,見了這兩個人,登時了悟。
是柳巍和柳巍的姑姑——柳蘇若。
說來,這卻也是好久不見的一個“故人”。
在這兒躺着的金仙洛明軒乃是與柳蘇若有一指婚書卻尚未成親的丈夫,因為在他們成親的那一天,我就把洛明軒給“殺”了。
可又因着洛明軒修了金仙,其實是個不死之身,于是就一直這般昏睡着,不省人事,讓柳蘇若一直守活寡到現在。
我雖沒有如何針對這個女人,可想來,這個女人,心裡必定是恨極了我。
柳蘇若走到洛明軒身邊,看了看這洛明軒一身血水,她眸色沉凝:“琴千弦呢?他修菩薩道,身體裡的血更為純正,将他殺罷,放血滋養,于明軒而言,當是最好。
”
“琴千弦修菩薩道,于十大仙門之中名聲望極,而今世人更是無人知曉他修為如何,要設計他,怕是不易。
”
我瞅了一眼語調平淡答話的柳巍,隻見他雙目失神,神情空洞,就似一隻提線木偶。
我約莫猜到這大概是中了他姑姑柳蘇若的惑心術了。
搞半天,琴瑜的死,芷嫣的外逃,洛明軒的複活,都是這寡婦,主力策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