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聽我的話,而導緻用力過猛,收不住攻勢。
讓她去殺個某門派的頭頭,她能把人家門派房瓦都全部砸碎。
絮織原名十七,是我當年吞并一個魔道大派血煞門的時候,從地牢裡挖出來的。
她當時還小,不過五六歲的模樣,穿着一身血煞門的弟子服,胸膛上印着十七二字,像是編号,可喊了一聲十七,就能喚得她一聲脆生生的答應,是以這也是她的名字。
我帶她出血煞門的時候,正是漫天柳絮紛飛的春天,便給了她個小字——絮織。
可枉費了我給她取的這麼柔軟的名字,這個丫頭體内一股蠻力,也不知小時候是被血煞門喂了什麼藥,力氣大得可怕,我與她操練,即便我使了千斤墜站在地上,她也能把我給舉起來。
用術法推她,都推不開——因為術法對她,基本沒有作用。
這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在别人用瞬行術的時候,能一把将人撈回來摁在地上揍的人了。
我帶她回萬戮門,一開始本是打算當個貼身丫頭從小養大,後來發現當丫頭她實在太笨手笨腳了,讓她擦桌子沒有讓她去撕個人來得快。
幹脆就給了她個東山主的位置。
但凡魔道裡有什麼人不聽話,就讓她去處理,一準沒錯。
我問墨青:“之前一直沒見到東山主,她竟然是去海外仙島了嗎?”
“嗯。
”墨青道,“五年前劍冢一戰,門主身死,她一連哭了半個月,日夜不停,見她快哭瞎眼了,司馬容便騙她,說海外仙島有不死草,能使人起死回生,本想着讓她緩一緩,慢慢接受……可沒想到,她從那時一直找到現在。
”
我垂了眉眼,我知道這丫頭的脾氣有多犟,可我沒想到她竟會因為我而這麼傷心。
明明在我印象裡,我對她……也并沒有多好。
“那東山主如今回來了?”我問墨青。
“前段時間,遣人去将她找回來了。
”
“她肯回?”
墨青微微動了一下唇角:“我遣人與她說,路招搖回來了。
”
我一怔,呆呆的望着墨青:“路招搖……什麼時候回來了?”
墨青轉頭看我,眸光細碎溫柔:“你不是說,她回來打算找我報仇嗎?”
是,我以前是這樣與他說過,可這對他來說,難道不該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嗎……他怎麼那麼奇怪:“……怎麼看起來還挺開心的……”我呢喃出聲。
“因為,除了她,别的都不重要。
”
我心口一跳。
隻覺墨青現在是在作弊,為什麼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這麼莫名其妙的讓人……心動。
他仿似想到了什麼,頗覺有趣道,“找到絮織的暗羅衛還傳來了消息,絮織聽說路招搖回來找我報仇了,開心得直蹦,拍手說,要回來與她一同殺我。
”
這種事情不要說得那麼輕松愉快行不行!你這樣,就算我真能擡起手拿刀紮你心窩,我也沒有了成就感啊!
“昨日絮織剛剛登岸,而今仙台山大會,先着她過去看看,讓她消耗消耗體力。
”
我又看墨青:“她聽你的話?”
“嗯。
”墨青面不改色的應了一聲,“我說他們傷了招搖。
”
啊……看不出你個小醜八怪還會假傳聖旨借力打力啊,平時這麼一臉嚴肅不苟言笑仁慈治下的模樣,可該坑人的時候,坑起來也毫不手軟嘛。
“我不會讓洛明軒醒過來。
”他站起了身,瞬行離開之前,隻落下了一句話,“安心休息。
”
确實很讓人安心……
我望着他離開的夜空發呆,倏爾,一個半透明的鬼影爬到了我面前,是芷嫣直勾勾的盯着我:“大魔王,你動心咯。
”
“啧……你不是該蹲去角落哭嗎?你湊什麼熱鬧?”
“你剛才都說了,滄林哥哥是被控制的,他不是真的瘋了,也沒有真的想殺我,其實仔細一想,他當時那一劍足以置我于死地了,可他劍刃偏了,我才活了下來。
他是被人操控的,我該想的事是怎麼去救他,才不哭呢。
”
這丫頭……
長本事了。
“柳蘇若既然要利用他,就暫時不會傷害他,明天你們萬戮門行動後,我再觀察觀察局勢,然後才能想辦法去救。
不然給你們添亂,滄嶺哥哥也不一定能救得了。
”
我嗯了一聲,算是支持她的想法。
“所以你剛才是動心了嗎?”
我嫌煩的恨了她一眼,沒有答她的話,可我卻在自己心裡聽到了淺淺的應答。
是,我動心了。
因為墨青那麼帥!因為他眼睛那麼美!因為他唇角的微笑那麼迷惑動人!也因為他的言語……明明那麼平淡,可卻能神奇的親吻到我心裡堅硬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