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卻已換掉了十幾個庸庸無為的縣處級幹部。
為此,許多領導都很懼怕她。
李偉心裡十分崇拜李書記,覺得她才是真正的好領導。
可由于身份及工作性質的關系,李偉卻從來沒有單獨跟李書記正面接觸過,隻偶爾上班時,在樓道裡會打上照面,但都是垂手肅立,不敢攀談。
李書記的司機老金今年有五十多歲,已經開了近三十年的車,此前一直跟着副書記開車。
前任書記走後,老金才被臨時安排給李書記開車,等待李書記開口換人。
好在老金開車十分謹慎穩重,李書記也就沒有再叫換人。
老金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也開不了幾年車,又不可能再安排到别的什麼部門去混個一官半職,于是也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也不敢出什麼大的差錯,隻盼望着能夠安全到站。
正胡思亂想間,劉主任打來電話,說李書記下樓來了。
李偉忙把車開到大樓門口,站在車門前等着李書記。
李寬寬書記在顧市長、副書記等一行人簇擁下,來到門口,李偉早已把車門打開。
李書記見是李偉,略略一愣,臉色一變但馬上又平靜了下來,向他颌首一笑,坐上車。
李偉迅速回到駕駛室,徐徐啟動。
李書記頻頻向窗外招手,見車已拐了彎,這才關上車窗,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身子略向前傾,問道:“你叫什麼?”
“李書記,我姓李,叫李偉。
”李偉簡潔地答道,同時兩眼緊盯着前方,小心翼翼地開着車。
“哦,對對對,你也姓李,剛才劉主任還跟我說起過,你看我這記性。
”李書記輕輕地笑笑,又和藹地說,“辛苦你了,小李。
”
“李書記您客氣了。
”李偉恭敬地說,同時又感到一陣溫暖,果然如她的名字一樣,寬厚仁和,平易近人,于是又補了一句,“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
李寬寬又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眼看着車子駛出了城區,沿着一條寬廣的公路,駛上高速公路。
李寬寬睜開眼睛,朝窗外不住地打量着。
上了高速路,她輕聲地對李偉說:“小李,不用急,慢慢開,晚上能趕到就行了。
——你開點輕柔點的音樂吧,對,法國鄉村音樂,你找找,就那首《狼犬之道》。
”
李偉打開音樂,找到這首音樂。
這是一首由法國著名的老牌搖滾歌手Johnnyhallyday(約翰尼·哈雷狄)演唱的電影插曲,無論伴奏還是演唱,自始至終透着一種滄桑感,旋律極其動聽。
李偉心裡一震,這首歌也是他所喜歡的,沒想到李書記竟然也這麼喜歡聽,而且點名要聽,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他的心裡忽然對李寬寬有了種親近感,心裡的緊張感也立即消失,覺得她雖然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可是一點架子也沒有。
他情不自禁地從反光鏡裡看了看,見李書記正閉着眼靠在座位上,平靜的表情下掩不住她的倦容。
他把音量調小了一些,專心緻志地開着車,盡量不使車子有一丁點兒的颠簸。
李寬寬感覺到音量小了,微啟雙眼,從背後看了李偉一眼,見他正襟危坐,專注地開着車,複又閉上眼睛。
休息了一會,李寬寬似乎恢複了精神,心情也輕松了一些,于是調整了一下坐姿,問道:“小李,我們幾點能到?”
“大約八點鐘。
”
“嗯。
”李寬寬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到了賓館再吃飯吧。
”
“是,聽李書記安排。
”李偉接口道。
李寬寬不露聲色地笑了笑,看着反光鏡裡的李偉五官端正,鼻梁筆挺,眼大眉濃,皮膚白皙,不像老金,鼻梁扁平,面色油亮,頭發稀疏。
李寬寬覺得看上去十分舒服,心裡也有了些好感,于是莞爾一笑,輕松地說:“你不要太拘謹。
我這也是替他們考慮,他們在那裡安排好了,就等着咱們呢。
到路上的服務區吃飯也可以,如果你覺得八點多吃飯有點晚的話,我們就在路上吃,沒關系的。
”
“不用不用!”李偉連聲說:“我不要緊。
”
“那好吧。
”李寬寬微笑道,“對了,你是在辦公室開車吧?”
李偉見李書記問話,答道:“李書記,我是在辦公室開車。
”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五。
”
“嗯……孩子多大?”
“孩子八歲了,在讀一年級。
”
“愛人呢?在哪兒上班?”
“李書記,我愛人她……她現在沒上班。
”
“……是這樣。
”寬寬沉吟道,“你來這裡之前是在哪裡上班?”
“李書記,我原先在機械廠上班,後來買斷了之後,就一直挂着,今年一月份才調來辦公室開車。
”李偉如實答道。
“嗯,好。
”寬寬問了幾句,便不再問。
李偉見李寬寬不再閉目養神,又把音量調高了一些。
低緩深沉的音樂在車廂裡回蕩着,給人一種凝重卻又清新的感覺。
李偉忍不住看看反光鏡,發現李書記也正看着他,不由得一陣緊張,忙收回視線。
二人不再說話。
不知不覺間,車子開進了省委賓館。
賓館裡面奔出幾個人,熱情地招呼着李寬寬,引導着她進入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