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結了婚的老婆過日子的那種人。
甜蜜的小日子過了兩年,倆人沒采取什麼節育措施,問題就出在馮佳一直沒有懷孕。
那到底是誰的事呀?
馮佳當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裡,還不是那個時候和阿強打胎打得次數多了!還沒有畢業,醫生就曾經警告過她,如果再打,孩子就有可能懷不上了。
她自己釀下的苦酒,隻能自己獨吞。
面子上又不能說破,天天抓來大包小包的中藥,眼看着把一個細白的肚皮都喝成烏紫的了。
看你說的,好象你看到了似的。
也真夠懸乎的。
懸乎的還在後頭呢,張志剛開始常常在外面喝酒,然後整夜不回家,夫妻生活也越來越少。
隻到有一天,人們在單位的儲藏室裡,現場抓住了他和那個打掃衛生的清潔女工正做在一處。
可憐的馮佳,幾乎是跪着懇求一臉麻木的張志剛的,要他改了。
張志剛卻說,人家懷了他的孩子,要改也得先把孩子生下來。
馮佳扯開臉面,給了那女人一筆錢,讓人家做了流産。
單位領導旗幟鮮明地站在馮佳一邊,把那女工給辭退了。
馮佳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就總是點兒背!
後來呢?
後來事情雖然擺平了,可張志剛的心卻沒平息。
張志剛倆哥哥生了兩個女孩,這讓他的父母耿耿于懷。
其他兩人的指标都用完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張志剛這裡。
哪知道馮佳卻是個不下蛋的雞,女孩都生不出來一個。
任憑馮佳用了千般萬般的方法籠絡張志剛的心,都沒有任何用處。
張志剛活像是變了個人,對他們這個家再怎樣都積極不起來了。
日子混沌着又過了一年,馮佳的肚皮盡管日益的烏紫,但仍然沒有懷孕的迹象。
情是一點都沒有了,倆人到一塊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生孩子。
馮佳總是安慰他說,也不能太着急,我們還都年輕嘛!張志剛可不管這些,每次當人不當人都不給馮佳留一點面子,說,還年輕個屁啊,我都快三十歲了,總不能沒有後吧!
那還能過下去啊?
王豔華的性格一點都沒有改變,甚至比過去更喜好炫示。
借着談馮佳她又當起了主角,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就越加地手舞足蹈了。
她打着手勢誇張地說,哎呀!他們過不下去?我更過不下去了。
倆人隻把我當成了人民調解委員會,屁大個事兒,都颠兒颠兒的過來找我說。
尤其是馮佳,那陣子吃不下飯,瘦得像個鬼一樣,先前珠圓玉潤的模樣是一點都沒有了。
這才沒有過了幾年,她的情形卻是完全改變了,過去是人家争着要娶她,現在是她嫁了人卻沒人要了。
那一陣啊,誰見了她都說,整個人看上去都青紫得像被一團晦氣籠罩着。
後來聽說馮佳在路上又碰到了阿強,倆人還演了一出第二次握手呢!
都是傳的,具體内幕沒人說得清楚。
阿強那時可是當老闆坐大奔的人了。
你們說怪不怪,當年我們看阿強那猥瑣樣,當了老闆衣着粗俗是粗俗了點,可猥瑣相卻是一點都沒有了。
你見過?
怎麼會沒見過,若不是我親眼所見還真不相信呢!那次我撞見他們在一起吃飯,後來馮佳才承認,他們現在經常在賓館飯店裡約會。
真是大荒其唐!
馮佳自己都忍不住覺得實在是荒唐可笑。
曾經是她下了狠心離開人家,現在又偷偷出來和人家相好。
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卻是自己作踐着要做二奶。
長江岸邊,風流總是被雨打風吹去啊!
兩個人幹脆再合了夥不就是了。
咱們馮佳不是個内心狠毒的女人,她總不能讓人家為了她,把妻子休了再重新娶她一回。
話又說回來,她就是想這樣做,還不知道人家阿強會不會同意呢!
對王祈隆和馮佳一起吃飯的那次嘲弄,馬秀秀可能根本就沒有留在心上,王祈隆卻記了幾十年。
那是王祈隆大學四年裡所能記住為數不多的事件之一。
王祈隆看不起馬秀秀,也看不起潘明軍。
而他們現在的情形,卻分明是同學裡面最讓大家羨慕的一對兒了。
大家在一起耍着的時候,喝得醉熏熏的潘明軍早早被馬秀秀拖到房間單獨親熱去了。
受了同學們情緒的感染,他們倆竟也滋生了許多久别重逢的火熱勁了。
這老潘是又醉了一回,同學的議論他顯然聽不見。
馬秀秀的耳朵卻是透着亮堂的。
一切都在她的腦子裡明明白白地醒着。
馬秀秀心甘情願地跟着潘明軍回到黃土高坡上的一個小縣城裡。
還沒報到,一時三刻就力逼着人家娶了她,仿佛他們的這場婚姻,是一塊三伏天裡的冰棍,多擱置一會立馬就會化掉似的。
七月裡,倆人按照當地的風俗,舉行了結婚儀式。
吹吹打打的陝北小調,把馬秀秀的心忽悠得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