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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上司早就想拿掉他,免得将來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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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重。

    可他哪裡知道,吳達功所以有今天,一大半,是她的努力啊!是她一步步地,把他推就到今天這個位置上。

     可這些話,她怎麼能跟父親提?自從遭受那次打擊之後,對權力,對人生,父親似乎有了更透徹、也更悲觀的看法。

    父親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眼下,她真想好好依在父親懷裡,把内心的苦悶、不安,還有憤怒和恨,一并道給父親。

     這個晚上,父女倆終于有了一場難得的談話,盡管湯萍躲閃着,沒把最要害的東西說出來,但,湯正業還是敏感地把握到了女兒的心思。

    怎麼辦?結束談話後,湯正業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他可就這麼一個女兒呀!難道真能見死不救,但怎麼救? 這些年,女兒一直奔在另一條路上,充滿暗礁和泥流的路。

    湯正業多麼希望女兒的腳步停下來,那是一條危險的路,是一條通往死亡的路。

    可是,他知道,女兒不會停下來,任性的女兒,倔犟的女兒,永遠不服輸的女兒。

     天亮時分,湯正業終于作出決定,他要親自跟女婿吳達功談一次,必須談。

    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女兒跟着他往火坑裡跳,往死路上走。

    當他舉手敲響女兒房間的一刻,猛然聽到,女兒正在通電話,湯正業聽了沒兩句,頭裡嗡一聲,差點倒下去。

     他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女兒窮途末路,真打算要豁出去了! 接近周翠花的工作取得可喜進展。

    從吳水縣基層派出所抽來的女警王雪彙報說,她已取得周翠花的完全信任,目前以姐妹相稱。

    不過,周翠花還是不說實話,謊稱她男人李三慢在老家,說是工地上摔壞了腿,幹不成重活,家裡吃的穿的,全靠她。

    據王雪調查,周翠花有個相好,是童百山的内親,童百山管他叫三叔。

    這個三叔眼下是童百山建築工地料場的總管,負責童百山大小工地的所有進料。

    此人五十多歲,幾年前死了老婆,子女都在外地,一個人在料場過。

    周翠花嘴上叫三叔,暗裡,卻跟夫妻沒啥兩樣。

    吃的用的,一應花銷都由這個三叔供。

    王雪見過這個三叔,此人眯一對小眼睛,左腿有點毛病,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人看上去很不老實。

     “具體案情呢,掌握了多少?”秦默忍不住問。

    他不喜歡下屬彙報工作沒邊沒際。

    王雪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說:“周翠花有個兒子,在省城讀中學,聽說是家貴族學校,全寄宿的。

    不過周翠花輕易見不到他,她兒子好像被三叔控制着。

    ” 哦?秦默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這個消息太重要了,一個民工的兒子,怎麼可能讀得起貴族學校?難道? “就從她兒子入手,鼓動她去看兒子。

    另外,密切注意這個三叔,看他跟外界有什麼聯系。

    ”秦默命令道。

    王雪領命而去,她現在的身份是賣豆芽的下崗女工,專門給童百山的工地食堂供豆芽。

     去沙漠邊沿農場調查的同志也有了突破,這家農場名義上是當地一農戶的,經細查,所謂的農戶根本不存在,農場主正是那位市領導的妻子,用的是她妹妹的名字。

    那位叫楊四的牧羊人正是周生軍,化裝成羊販子的警察在買羊的過程中借故挑起事端,跟楊四打了一架,弄破了楊四的臉,巧妙地提取了他的血樣。

    經化驗,血型跟幾年前那起傷人案中提取的血型一樣。

    至此,這起偷梁換柱雇人抵罪案便基本可以定性。

    但是,負責偵查此案的警員又說:“對農場秘密偵察中發現,幾個形迹可疑的人定期都要找楊四,表面上是在買羊,暗底裡到底做什麼交易,很難說。

    ” “出出進進的羊車檢查過沒?” “查過一次,沒查出什麼。

    ” “再去查,發現情況随時報告。

    ” 幾天後,秦默得到報告,說沙漠農場很可能存在毒品交易。

     什麼?秦默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近年來,三河市的毒品犯罪越來越猖狂,警方雖然嚴厲打擊過幾次,犯罪分子的嚣張氣焰一度也有所低頭。

    但是,毒品交易仍在暗中猖獗,其手法越來越隐蔽,犯罪分子也越來越狡猾。

    前幾日對幾家娛樂場所突擊性搜查中,又發現大量搖頭丸。

    東關一帶的老居民區,也有新的白粉交易暗中出現。

    初步懷疑的幾個疑犯,都是回民,平日以販羊做掩護,行蹤十分詭秘。

    誰都懷疑三河市有一個秘密的毒品中轉站,但就是找不到線索。

     不可能。

    秦默旋即搖搖頭,一個堂堂的市委領導,再怎麼糊塗,也不可能幹這種掉腦袋的事。

    不過他還是說,嚴密監控沙漠農場,對所有進出者都實行監控,直到弄清他們的真實身份。

     随後,秦默将這一重要情況向馬其鳴作了彙報。

    馬其鳴聽完,不露聲色地說:“你覺得這事有可能?”秦默搖頭,馬其鳴說:“事關主要領導的重大線索上,一定要謹慎,尤其要注意掌握好分寸,切不可将線索任意擴大,這對三河市的穩定不利。

    ”秦默還想說什麼,馬其鳴說:“你把工作安排一下,下午我們去吳水,上午我接到消息,說李欣然差點自殺,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 “怎麼搞的?”秦默一激動,火氣就上來了。

     馬其鳴說:“有人給李欣然送煙,檢察院的同志沒留心,結果香煙裡面有毒。

    ” “這不是想滅口嗎?”秦默更加不安。

     “暫時還不能确定,等我們去了再研究。

    ” 吳水縣人民醫院内,醫務人員一片忙亂。

    縣委副書記李欣然是上午十點發現異常的。

    據負責此案的市反貪局副局長成名傑講,當時李欣然提出要吸煙,他同意了。

    辦案人員便從親友送來的煙中給他拿來一包軟中華。

    李欣然還問成名傑要不要也來一根,成名傑說:“對不起,我不吸煙。

    ”李欣然便自己點了一根,很悠然地吸。

    邊吸邊跟成名傑聊天,說:“我當一中校長的時候,你是不是正在上高一?”成名傑點頭說是。

    那時他真的是吳水一中的學生,對這個校長,成名傑是記憶深刻的。

    他在中學的三年,正是李欣然跟劉玉英打得火熱的三年,各種傳聞都有,不過作為學生,也僅僅是道聽途說而已。

    李欣然跟成名傑東一句西一句地扯着,好像還扯到曾經跑人事局要過成名傑什麼的,總之,就是想緩和氣氛,不讓成名傑拿他當犯人看。

    當慣了領導突然讓人當犯人看是很難受的。

     煙抽完沒幾分鐘,李欣然突然喊不舒服,緊跟着,口裡便吐白沫。

    成名傑馬上打了“120”,同時緊急将情況報告了市委有關領導。

    據醫院初步診斷,李欣然是中了一種叫羊腸草的毒,這種草長在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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