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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怕鬼偏偏鬼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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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的荒山野嶺裡下車?他到那裡到底幹啥去了呢?是探親訪友,還是到農村搞調查研究?抑或到那裡尋花問柳去了?都不可能。

    趙義同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據他所掌握的情況,趙義同在義仁雖然有些朋友和知己,但他絕不可能把司機甩掉單獨去什麼地方“訪親間友”,再說,太子廟那個荒山野嶺的地方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戚。

    到那裡去尋花問柳?根本不可能。

    就李佩掌握的情況,趙義同在省城的“麗人”就不下十幾個。

    放着身邊的花不摘,何必跑到一百多公裡外的山溝溝裡去采野花呢?突然,有一串極不祥的問号在他腦子裡出現,而且越來越大,似乎那問号大得要把他的腦殼脹開!他急忙收住思維,想盡量使那個不祥的問号縮小、再縮小……但是,那個可惡的問号似乎在與他過不未,又似乎有意地在戲弄他,使他橫豎擺脫不掉……他哀歎了一聲:“難道趙義同真的走了那條‘路’?……” “叮吟吟——”一陣清脆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進來!”李佩啞着嗓子沖房門喊了一聲。

     辦公室的軟包門輕輕被推開。

    首先進來的是女秘書小楊,隻見她神色黯然,輕步走到李佩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們已經把甄保奎帶到了。

    ” 李佩:“好。

    我來問問他。

    你到裡屋去做個記錄,同時把監聽器和錄音機全部打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出來!” 小楊點了下頭,走進了李佩辦公室的套間,開始緊張地工作。

     李佩按了一下紫檀木辦公桌上的一顆紅色按鈕,示意門外的那個年輕的副主任将甄保奎帶進來。

     那個年輕的副主任和司機甄保奎先後走了進來。

    甄保奎站在地毯的中央,那個副主任靠在一進門的沙發角旁邊。

    李佩既沒讓坐,也未寒喧,隻是坐在他辦公桌後的那把真皮轉椅上,俨然一位審判官,兩眼冷冷地盯着站在他眼前的甄保奎。

     李佩故意沉默了有半分鐘,然後操着濃重的川音,陰沉沉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甄保奎。

    ” “是共産黨員嗎?” “是。

    ” “一個共産黨員該不該向組織上說實話?” “應該。

    ” “那好,我隻問你兩件事,你必須要如實自答,否則我立即開除你的黨籍和公職!” “我……明白了……”甄保奎顯然被李佩這句嚴厲的警告給吓壞了,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

    他望着李佩,不明白平時這位慈眉善目的市委書記,今日為何如此冷峻嚴厲!他深知自己作為一個共産黨員、一個為首長開車的司機,做了一件失職的事。

    他想,自己盡管有些原因,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首長單獨擱在荒山野嶺之中,自己開車回家住宿。

    他又想,自己今天到了市委車隊後,先是辦公室的副主任和市委秘書親自找他詢問趙義同的情況,現在又有堂堂的省委常委、市委書記親自找他了解昨晚送趙市長去義仁的情況,想必是趙市長在他走後出了什麼一差二錯!雖說自己沒有直接責任,但這個間接責任可也不小啊!想到這裡,他渾身直出虛汗。

    他後悔昨天不該自己獨自開車回家。

    要不是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要不是在書記面前,他非自己抽自己幾個嘴巴不可!不過,事已經做了,後悔也晚了。

     “昨天趙義同副市長在去義仁的路上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他到底在什麼地方下的車、朝哪個方向走了?他到義仁去,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 此時此刻的甄保奎深知自己每一句話的份量。

    他不能、也不敢再隐瞞任何事實了。

    于是,他從趙義同上車後的表情,路上的神态,說話的語氣以及下車後如何強逼他回家等等一五一十地向李佩叙說了一遍…… 李佩聽後,隻覺得眼前直冒金星,房頂上的吊燈似乎在旋轉。

    站在屋内的年輕副主任和司機甄保奎似乎在擠眉弄眼地嘲笑他……李佩意識到自己的血壓升高了,心髒在極快地跳動。

    于是,他拉開抽屜,拿出一瓶進口的“艾克迪平”丸倒幾粒放在嘴裡含着。

     稍傾,他對甄保奎說:“從現在起,你到‘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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