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很可能涉及到政治内幕,自古官場兇險甚于江湖啊!”
鐘慨還不曾從興奮中擺脫出來,随口一說道:“請唐局長放心,鐘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鐘慨萬萬沒有想到一語成谶,他從此踏上了一條布滿陷阱和荊棘的義無反顧之路。
一路上,頻頻閃動着刀光劍影,處處飛過來明槍暗箭,使得他不僅傷痕累累,而且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鐘慨遵照局長指示立即成立了專案組,組員有林曉風、大馬、大胖和兩個機動幹警,還有一個女刑警隊員謝虹。
他的刑警隊又新調來了一個小夥子,就是110接警中心的小李子,曾被鐘慨的小姨子那雨心捉弄而為自己畫像的那位青年。
小李子初來乍到,顯得興緻很高,堅決要求進入專案組,鐘慨手底下正缺人手,想了想,把他也算上了一個。
案發之後,公安機關對各交通路口進行了布控,并展開盤查旅館的過往可疑人員,立即實施對漏網人員的抓捕歸案行動。
經過對這一群少年犯的突審,鐘慨了解到這夥少年流竄全國各地,多次作案,老大的綽号叫蜘蛛,是一個帶有黑社會雛形性質的低齡犯罪團夥。
除此而外,卻沒有得到任何與此案有價值的線索。
隻有蜘蛛是知情人,而他的神秘失蹤使線索徹底中斷了。
就在這毫無頭緒之時,南關派出所打來電話,報告說市二醫院于案發當日曾收治了一名暈厥路邊人事不醒的異地少年,是一位熱心的過路群衆送來的。
醫院在搶救過程中,發現少年身上藏有兇器,但一些外地來的流浪孩子尤其是少數民族孩子身上通常都帶着刀子。
他們見多不怪,當時也不太以為意,将少年搶救過來後,見少年目光躲閃,行為鬼祟,越想越是感覺不對頭,後又得知田市長遇刺一案還少了一名主犯時,遂不動聲色地穩住那名少年,并秘密向當地派出所作了彙報。
鐘慨聽罷,精神一振,馬上帶隊直撲醫院。
市二醫院是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一所醫院,鐘慨一路上直埋怨自己的大意:這家夥當時就在衆人的眼皮底下,可就偏巧漏掉了。
當鐘慨一行人進入醫院,匆匆穿過走廊,在派出所民警老範和一個醫生的帶領下,走進急救病房裡,卻發現房内空空如也,已不見了那異地少年的身影。
床畔的輸液器被中途拔掉,瓶中的藥水正一滴滴地無聲垂落。
民警老範和醫生相顧愕然道:“剛才還在這兒睡得跟死豬似的,怎麼這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呢?……”
經老範等人對少年的相貌特征描述,鐘慨确定此人正是蜘蛛無疑。
蜘蛛從醫院裡倉惶逃出之後,就慌不擇路地向東而去。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如過街之鼠,警惕地打量着每一個過往的行人。
就在蜘蛛的身後,一輛黑色轎車在遠處不疾不徐地一直暗地跟蹤着他。
在技術力量首屈一指的市中心醫院的高幹病房裡,歐陽筱竹經過一天一夜緊張的搶救,終于悠悠醒轉。
她一睜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束盛開的康乃馨。
鮮花的後面,丈夫田鵬遠一手纏着繃帶,一手舉着鮮花,正滿臉微笑地看着她。
田鵬遠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筱竹,都說貓有九條命,沒想到你的命居然比貓還要大;你傷得這樣重,連醫生都一度以為你不行了呢,這一回你可真是死裡逃生啊……”
歐陽筱竹恍如隔世,她茫然地望着田鵬遠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一時間辨不清所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夢是幻?
田鵬遠把花插入床頭櫃的花瓶裡,然後坐在歐陽筱竹的身邊,他撫摸着她的手,接着柔聲說道:“筱竹,你知不知道,在你這昏迷不醒的一天一夜裡,我一直都寸步不離地守候在你的身旁……我擔心極了,我……我好害怕失去你……我……我不能沒有你……”
田鵬遠說到後來,話竟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歐陽筱竹臉上纏繞着繃帶,回顧起那恐怖的一幕,仍是心有餘悸,她目光呆滞,口中隻是喃喃道:“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我?……”
田鵬遠看上去痛苦極了,他連連自責道:“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筱竹,毫無疑問,那夥毫無人性的家夥一定是沖着我來的,你本來完全可以避開的,可你為了救我,自己卻險遭不測……真的,謝謝你筱竹,你用你的愛挽救了我的生命!……本來夫妻之間似乎不應該說這些個感謝的話。
再說,縱有千言萬語也表達不了我此刻的心情,可是筱竹,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心裡真是比刀割還要痛啊!我恨不得讓時光倒轉,讓那殘忍的兩刀落在我的身上……”
歐陽筱竹輕聲地問:“兇手找到了嗎?”
田鵬遠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那些令人既可憐又可憎的孩子隻是受人雇用的殺手,雖然都被公安機關及時抓獲了,可是幕後的真兇至今還是逍遙法外。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放心,市公安局已為此事成立了專案組,真兇總有一天會被抓獲的。
你先不要考慮别的,安心休養身體吧。
”
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