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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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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雲雷厲風行,說幹就幹,第三天中午,做好飯,要陸浩宇自己吃,就提了包去找張子宜。

    她将那件古董往包裡放時,朝陸浩宇晃了晃,意思是告訴丈夫她幹啥去了。

     陸浩宇點了一下頭,點得很輕,隻有自己才能感覺出來。

     張子宜還在辦公室等着。

    是祁雲上午電話聯系好了的。

     書記夫人登門,非同小可,張子宜不敢像平時那樣,坐在老闆寫字台後面的轉椅上居高臨下地同來人談話,而是坐到沙發上來,畢恭畢敬他說:“嫂子是稀客,有何教誨,小弟洗耳恭聽。

    ” 年際說:“我已是退休之人,豈敢教誨大老闆?陸偉從深圳回來,在你幫助下才有個落腳之地。

    我感謝你,老陸也感謝你。

    昨天聽他說,他要承包勞動服務公司,有沒有此事?若有,他能完成每年的上交任務?我有點擔心,想問問你。

    ” 張子宜是個開放人物,雖然隻比祁雲小兩歲,但一口一個嫂子地喊。

    他懂得人與人之間如何稱呼才顯得更親切更近乎,他聽了祁雲的話,忙說:“沒有及時向嫂子彙報,害得嫂子跑來詢問。

    勞動服務公司的上交任務,要按正常經營,是有難度的,因此沒人敢承包。

    但陸偉承包,嫂子請放心,我計劃給他點外運煤指标,這樣他不隻能完成上交任務,還能很賺幾個錢。

    ” 祁雲問:“這外運煤好完成嗎?比如說,客戶好找不好找,找不下客戶一切都是空的,對不對?” 張子宜說:“嫂子請放心,要是不好完成,我還能給陸偉嗎?客戶以及車皮,都是現成的,實際上隻需要同客戶最後結帳就了。

    當然,這事隻有我們兩人知道,為了掩人耳目,開始時他也可以出去跑上幾趟。

    你看這樣安排行不行?” 祁雲點點頭。

    這事砸實了,她才開始說來意。

    她取出玉獅擱到老闆桌上說:“這件東西我們玩了幾天,也就盡興了。

    老陸說,你有這雅趣,還是物歸其主,由你收藏為好。

    ” 張子宜有點愣怔,不知是啥意思。

     祁雲話鋒一轉,又轉到外運煤上了:“這外運煤的事,你覺得怎麼安排好就怎麼安排吧。

    反正是你們内部的經營管理問題,完全是公事公辦。

    張宗的工作,我們也會盡力,屬正常人事任免,也是公事公辦,不夾雜私情在内,這不是挺好嗎?” 張子宜的腦子這才轉過彎來,忙說:“要這麼說,這件東西我就自己收藏了,你說得對,公事公辦好。

    ” 祁雲說:“好,不打擾你了。

    你快回家吃飯吧。

    ” 祁雲回到家時,陸浩宇已在享受他每天額定的飯後一支煙。

    祁雲将她與張子宜的對話詳細作了彙報。

    陸浩宇聽了,感歎道:“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啊!我以為你那張嘴隻有在‘文革’中才能發揮作用,沒想到三十年之後的腐敗交易中也派上了用場。

    ” 祁雲嬌嗔道:“你就會損我,從三十年前損到三十年後。

    ” 陸浩宇沒有把玩笑繼續開下去。

    他覺得在這個問題上開玩笑感到生硬,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

    他站起來在過道裡踱步,以此代替室外的飯後百步走。

    踱了一小會,就進卧室午休。

     躺到床上時,腦子裡跳出這樣一個念頭:下面的戲輪到我來唱了。

    盡管這是他不願幹的事,可事到這一步也就絲毫沒了退路。

    他深深感到幹自己不願幹的事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他還想,社會上有一種偏激情緒,或是誇大的說法,好像貪官生來就貪,一旦掌權,就會大肆貪污受賄。

     殊不知人的貪性并非與生俱來,貪欲形成的過程也是一種極其痛苦的過程,隻不過各有各的具體情況,這種痛苦經曆有所不同罷了。

     紛亂的思緒把他每天午睡的生活秩序打亂了,他沒能睡着,一看表離上班隻有二十分鐘,趕忙起來,洗了把臉,就喝祁雲每天給他泡好的一杯茶。

     秘書李志堅先一步到達,忙把裡間的門打開。

    這種秘書外間、領導裡間辦公的格局是上上一任書記手上形成的。

    陸浩宇調來不久,秘書處提出要改成領導裡外間獨占,這就要給秘書們重新安排辦公室。

    這樣樓内房間就得打亂重新調整一回。

    據說是黃市長有話,理由是有秘書在外間,研究工作不方便,容易走漏消息。

    可請示新到的一把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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