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
沈彙麗有些警覺起來:“難道我們兩個還有什麼更私下的場合?”
鄭天良說着就有些情不自禁地将手攥住了沈彙麗的胳膊,他說:“現在難道我們不是在兩個人的場合嗎?”他的手在沈彙麗的胳膊上緊張地忙碌起來,沈彙麗往後縮,她脹紅了臉說:“鄭縣長,我一直是很尊重你的,你不要這樣。
”
鄭天良湊過身子将沈彙麗盡可能地圈到自己的懷裡:“你說錯了,怎麼能喊我縣長呢,我是你大哥。
”
沈彙麗從鄭天良的手裡掙脫出來,她紅着臉站起來說:“老闆,你不能這樣,我一直是把你作為偶像來崇拜的,我曾經認為這個世界就剩下你一個正派的男人了。
你這樣會毀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
鄭天良有些洩氣地坐在沙發上,他沒有惱怒,也沒有尴尬,他摸出一支煙,點燃後,猛吸一口,說:“請原諒,小沈,我不是有意的。
”
沈彙麗眼圈紅了,她有些傷感地說:“我真的不願把你想象成一個壞人。
如果我在言語上有什麼不妥的話,我請你原諒,都怪我這些年在商場上呆久了,自己也變得輕佻了。
”
鄭天良被沈彙麗潮濕的眼神感動了,這個B型血型的人總是容易被激怒和被感動,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容易被粉碎的人。
他說:“都不說這些了,我們談點别的吧!你在玄慧寺那幾句偈語是不是悟出來了?”
沈彙麗搖搖頭,一種無奈、一份迷惘。
這時,趙全福進來了,他喊鄭天良沈彙麗一起去吃飯,趙全福用鼻子聞了聞這個空間,從現場沒有嗅出任何氣息。
酒桌上,三個人談笑風生,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趙全福繼續稱鄭天良老闆,而沈彙麗稱他鄭縣長,鄭天良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這是公事公辦的稱謂,他有一種被抛棄的孤獨。
鄭天良晚上回到家裡跟周玉英要了五千塊錢,他說女兒調動的事已經請人給辦好了,辦事的人花了不少錢,不能讓人家既賣面子,又貼錢。
周玉英從一個老式的箱子裡翻出一個藍布包,然後從裡面很痛苦地數出五千塊錢戀戀不舍地交給鄭天良:“老鄭呀,這是不是行賄受賄呀,我還想評賢内助呢?”
鄭天良說:“你以為我想花錢呀,實在沒辦法,現在辦事就這麼混帳。
你不要對外說,誰也不會知道的。
”
周玉英說:“家裡現在還剩不到兩萬塊錢了,我每月隻有一百多塊錢的生活補助,你又是個不貪的人,将來退休了要是生個大病,怎麼辦呢?”
鄭天良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想那麼多,我這個副縣長退休後國家不會見死不救的。
”
鄭天良将錢裝進包裡後,找鄭清揚談話,周玉英将客廳裡的燈關了,為的是省電,他們一家三口在電視屏幕微弱的光線下說話。
鄭清揚聽說調動已經辦好了,就說:“最好将吳颢也一起調過去,不然我就不去報到。
”
鄭天良說:“你先去,吳颢的調動下一步再說。
”
鄭清揚說:“不行,要去一起去。
你不幫忙,我直接去找黃叔叔幫忙。
”
鄭天良沉不住氣了:“不許找你黃叔叔,如果你要是去找他,你就不要去了,我是從來不願求人的,更不願求比你爸官大的人,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
鄭清揚不買賬:“我去找他,又不要你去求,怕什麼?”
鄭天良說:“你去找他不就等于我去找他,你黃叔叔肯定以為我無法調動吳颢了才讓你去找的。
聽爸一句話,你先去,然後我再想辦法,一年之内,肯定能調成,你們現在又不打算結婚,等一兩年又有什麼關系呢?不要逼你爸逼得太狠了,我為你調動的事已經賣光了面子,不是為我女兒,我殺頭也不幹求人的事。
”
鄭清揚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一年後再調到市裡去吧。
”
鄭天良說:“明天你的調令就開過來了,怎麼能拖到明年呢?你真想把我氣死呀!”
周玉英在這種時候總是幫着丈夫說話:“清揚,你這孩子真不懂事,你爸為你花了多少精力,費了多少錢,怎麼這麼不講理。
”
鄭清揚反唇相譏:“是我不講理還是你們不講理,沒有經過我同意,就把調令開來了,我還有沒有人權。
”
鄭天良火了:“你講什麼人權,你以為你在美國呀。
你的人權是我給你的,所以我必須首先對你的生存權和發展權負責,這是最大的人權。
”
“我要是在美國,我早就讓你站到被告席上去了,什麼年代了,你還這樣搞專制主義家長作風。
”鄭清揚氣得哭了。
鄭天良也氣得直喘氣,他有點傷感地說:“我明天把你的調令開回來,去不去你看着辦,我作為家長,盡到我的責任,此後我也不會再管你了。
”
鄭清揚說:“在這之前你就不該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