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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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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麼一說,反而不知說什麼好了。

    呂國标望着杜贊之,杜贊之也看一眼他,那場面很有意思。

     這兩天呂國标為他兒子的事幾乎跑腫了腿。

    兒子外貿本科畢業被分配到地區貿易局,貿易局再将他分到百貨公司,百貨公司就給他介紹到一間個人承包的商店。

    這間商店專賣女人用品,什麼文胸、内褲、豐乳器之類。

    經理說,這裡不宜安排男士,便将他退回百貨公司,百貨公司如法炮制退回貿易局。

    貿易局說,人家不接有什麼辦法,你到人才交流中心去吧。

    兒子對父親說,許多中專生都安排了好單位,他是名牌大學畢業,連個普通的商店都進不去,那是你沒本事不是我沒本事。

    妻子說,你爸當了近10年處級幹部,卻比不上一個賣成魚的個體戶,人家的女兒水電學校一畢業就進了稅局。

    兒子說,人家花了幾方水(萬元),你們舍得嗎?妻子說,你爸要肯花這種錢,說不定早不是紀委這個主任了。

    他聽妻子如此說就走開了。

    他有愧于兒子,但他沒法跟兒子解釋。

    他隻好一趟又一趟反複在貿易局和人事局之間跑。

    他跟張東明和趙堅說好,讓他們先跟杜贊之談,必要時他再出面。

    現在,趙堅和張東明都說談不下去了,他便來了。

    他想,兒子的事再拖一拖吧。

     呂國标給張東明一個眼色,張東明站起來出去了。

    張東明想,朋友三缺一,将他的機都呼爆了,他總走不脫身,現在好了,呂國标一來,他就萬事大吉,今天就好好跟他們較量較量吧。

     “聽說你昨晚不是很配合?”呂國标說。

     杜贊之含糊地說:“在這裡感到煩躁,很容易上火。

    ” 呂國标說:“我們的辦案人員長年做這個工作,有時也容易機械化,就像我們通常指責醫務人員冷血一樣,但心裡其實沒有什麼惡意,理解就好了。

    ” 杜贊之說:“你們也不容易。

    ” 呂國标說:“你能這樣理解就好。

    組織通知你到這裡,今天是第二天了,我們也不想這個時間拖得很長,不知你想好沒有,是否有要向組織講清楚的問題?” 杜贊之歎了口氣,他說:“想是想得不少了,總覺得組織上不會無緣無故地将一個領導叫到這裡來,肯定事出有因,從昨天開始,可以說,我已經對幾十年來所做過的事,所接觸過的人想了一遍,但總想不起什麼時候做過什麼違紀的事,想來想去,也隻好錯過從寬的機會,任由組織處理算了。

    ” 呂國标說:“不要急,有些事情不是一天兩天能記起來的,如果一時還記不起來,就慢慢回憶吧,有一部分‘兩規’對象甚至想了半年才記起自己所做過的違紀事件。

    ” 杜贊之心有點涼,如果真是在這裡呆上半年,不發瘋才怪呢,他才來了半天一夜,已經受不了了。

     呂國标說:“張主任談話的方式方法有時是不夠注意,你提的意見有些是值得我們注意的,能改進的我們也将盡量改進,但有些東西,其實你我都清楚,我們畢竟不能跟先進的法治國家比,這又得杜書記你理解了。

    ” “我還是這句話,如果組織認為我真有問題了,我任由組織處理,如果要我自己說,我真是想不起有什麼問題該向組織交代。

    ”杜贊之說。

     許可始終坐在寫字台前認真做記錄。

    杜贊之想,許可也許僅僅是個記錄員,他為什麼被“兩規”許可也不一定知道。

    看來,從現在開始,就由呂國标問他話了,杜贊之怕的就是這個骨瘦如柴的家夥,他得跟這家夥較量一番了。

    他想,在官場上我不是個普通的戰士,在被“兩規”這個特殊的戰場上,我也不會太差,在此之前趙堅和張東明在他嘴裡就什麼東西都沒有得到。

     ‘先請你談談石梓的情況吧。

    “呂國标說。

     杜贊之不知道呂國标要他談石梓哪方面的情況,一下子不好開口。

     “石梓你比較了解吧?”呂國标問。

     “以前還算了解。

    ”杜贊之說,“但他當了常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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