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給别人看到,他出了大院門口就上了人力三輪車。
三輪車停在秦惠家的門口,石梓往裡面打電話,接電話的是秦惠。
石梓進門後,她左看右看才關上門。
兩個月過去了,董家還沒有從悲傷中解脫出來。
秦惠還淚痕滿面,兩個女兒終日陪着她。
這時盧業萌也在。
他知道石梓一定有重要的事,自己先走了。
董菲一直送他到門口,他們已經很纏綿。
石梓問秦惠那份材料找到沒有,秦惠說還沒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董為後來又換過地方了。
石梓說,你慢慢回憶一下,找到再說吧。
他不敢提他家玻璃窗被砸的事,也沒有說昨天傍晚被人綁架的事。
隻是反複叮囑她們小心。
秦惠的兩個女兒明顯瘦了,石梓看着她們。
已就一陣酸楚。
“我走了。
你們要多保重。
”石梓說,“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也可以給杜書記打電話,杜書記對你們也很關心。
”
秦惠說:“代我們謝謝杜書記,他那麼忙還為我們的事操心。
”
石梓出了董家的門,一輛電動三輪車即主動迎上來。
秦惠目送石梓坐的三輪車消失之後才關上門。
石梓突然覺得餓了,他現在才記起他今天隻吃過兩個饅頭。
“前面有地方吃飯的就停車。
”石梓對三輪車司機說。
三輪車快速往前開,過了花園街就急轉彎向漢北公園駛去。
漢北公園就是石梓做建委主任時建起來的,他說漢州沒有一個讓市民休閑的地方,好不容易遊說各方人士捐資,移植了不少大樹,道路和亭子等配套設施也基本建好了,很快就可以向群衆開放。
石梓心裡在想事情,當他探頭看時,三輪車已開進工人正在施工的工地,那裡斷磚支撐模闆亂七八糟還待清理。
“怎麼到這裡來了?”石梓問。
三輪車司機說:“你不是要來公園嗎!”
石梓生氣了,他說:“轉回去!你真是亂彈琴!”
這時,一間剛建好還沒拆模闆的亭子裡突然鑽出兩個漢子,直奔石掉這邊來。
石梓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
車夫見石梓跑了,連三輪車也不要了,搶先追過來。
石梓大學時是籃球運動員,跑步水平不錯,隻是現在肚子餓,沒跑幾步就冒虛汗。
好在他對這個地方情況熟悉,眼看三個男人要追上他時,他不顧一切翻進一條深溝,鑽進一條排水管裡。
天黑下來時,石梓鑽出排水管,艱難地爬上水溝,一步一停地往城區移,當他走到大路口招呼三輪車時,漢北公園方向響起兩聲槍響。
石梓想,隻能到杜贊之家去了,其他地方都不安全了。
他讓人力三輪車師傅将他拉到漢州開發區。
好不容易到杜贊之家門口時,杜贊之家沒人。
杜贊之常不在家,宋雙如果碰到醫院有事,她也會過去,有時就到她父母家,他兒子杜克又在國外。
他要用手機給杜贊之打電話,摸了摸,今天才買的手機掉了。
是不是去宋白家?去宋白家,會不會給她家帶來麻煩?他馬上想到來白的母親此時不會歡迎他。
“拉我到賣吃的地方去。
”石梓說。
他覺得,無論如何,吃飽了才行。
三輪車将石梓拉到食街時,城區警笛齊鳴,三輪車師傅問擦肩而過的一位工友:“出什麼事了?”
“聽說石捧殺了兩個人,現在公安到處抓他呢。
”工友說。
“哪個石梓?”三輪車師傅問。
“有幾個石梓,不就是那個副市長嗎?”工友說。
石梓估計剛才漢北公園槍響死了人,然後誣陷他殺人,再堂堂正正追捕他。
他意識到,殺害董為的兇手已經狗急跳牆了。
他再次摸衣兜,想摸錢給三輪車師傅,但兜裡根本沒有錢。
“師傅,真抱歉。
”石梓說,“我忘記帶錢了。
”
三輪車師傅一聽就生氣:“我拉了你那麼遠,這怎麼行?”
石梓說:“不行也沒有辦法了,哪天我碰到你再加倍還你。
”
“你家在哪裡,我拉你回去。
”三輪車師傅說。
“要不這樣,你幫我到電話亭去打個電話找個人行不行?”石梓誠懇地問。
“車費都沒錢付,哪來錢打電話?”三輪車師傅說。
‘你隻要幫我找到人就好辦了。
“石梓說,”我會重重謝你。
“
“要是找不到人呢?”三輪車夫說,“你别再坑我了,我才不上你的當!”
“我找的不是一般的人,是漢州市委書記杜贊之。
”石梓說,“我跟他是朋友。
”
“你真是發神經了,算我倒黴,你快下車!”三輪車夫不客氣地說。
石梓想在公用電話亭呼杜贊之,但又擔心到時杜贊之沒呼到,電話費又沒錢交,一旦跟人家争執起來給要抓他的人發現,就完蛋了。
杜贊之可不輕易給一個公用電話用戶複機。
他又想是不是呼來自,但此時又怕連累了她。
“我真的無家可歸走投無路了嗎!”石梓突然覺得非常悲哀。
他沿着一條陰暗的小路往前走,竟走到了市醫院太平間的外牆。
他毛發倒豎,隻是汗已經沒有了。
這時杜贊之正從歌舞廳包廂裡出來,手機不停地響。
“杜書記,聽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