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隻纖手玩着梅初山沒有胡須的下巴問。
“我們去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那裡風景優美,生活自由。
”梅初山說。
汽車颠簸了大半天好不容易來到了海堤邊,布維鷹停下車為梅初山拉開車門,梅初山挽着雪雪跳下來,然後3個人跑上海堤,他們小跑了好一段路,前面出現了一隻機動漁船。
漁船離岸還有幾米遠,布維鷹不假思索遊了過去,然後讓漁船靠岸給梅初山和雪雪上船。
“平頭說一切都已安排好了,等一下上了大船,我們就高枕無憂了。
”布維鷹有點得意,一邊撥着散亂的頭發一邊說。
他的頭發閃着銀光,不知是水還是汗。
梅初山卻陰沉着臉,他擡腕看看手表問:“要多長時間才可以上大船?”
布維鷹說:“大船就泊在深水港,平頭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
”
梅初山嘴巴向艙外努了努說:“讓他開快點。
”
布維鷹爬出艙,對漁民說:“再開快點,多給你1方水。
”
漁民說:“就這麼快了,多給10方水也沒辦法了。
”
布維鷹說:“還有多久才可以到深水港?”
漁民說:“半個小時吧。
”
在深水港,一艘運高嶺士的外國船停在離碼頭很遠的地方,機器聲輕輕地傳出來,甲闆上船員走來走去,他們正做啟航準備。
那是梅初山他們要上的大船,平頭已經站在船上等着他們了。
呂國标建議同時拘捕邊皂德、布維鷹和梅初山,但有關人員找了一天沒發現梅初山和布維鷹的行蹤。
傍晚,漢南花園派出所幾個幹警發現一輛沒有牌照的日本三菱吉普形迹可疑,一面向上報告一面跟蹤。
但派出所幹警坐的是北京212,跟在日本三菱後面走走停停,一會又熄火,被越抛越遠,好不容易才嘎的一聲停在那輛日本三菱吉普的旁邊,梅初山他們的小機船已經靠近外國大船了。
幹警中有一個掏出電話,但打不通,沒有信号了。
他們在海堤上跑了半天,才發現有一隻船。
他們不顧一切跳到水中遊過去。
機船很快就開動了,他們在微弱的月光下試着打手機,過了好一會,手機才通了:“我們發現了一輛日本吉普,估計是梅初山他們扔的,但人不見了。
”
正在漢州待命的幾個省公安廳幹警坐着警車飛快地往漢南深水碼頭跑,這時,布維鷹他們坐的小機船已經靠攏外國船,梅初山拉着雪雪上了大船後,漁民問布維鷹要錢,布維鷹折回頭掏出手槍對準漁民的腦袋打了一槍,然後又對準船底闆再打一槍,海水馬上湧上來。
外國船起錨時,布維鷹敏捷地爬上大船,這時海水已經将那隻機動漁船淹了,一陣海浪打過來,漁船掙紮幾下,就消失在大海中。
布維鷹上了大船就讓船員帶他去洗澡。
在洗漱間裡,他看見一個穿得很露的外國女郎,女郎豐乳肥臀很漂亮也很性感,他忍不住跟她打招呼:“HI!”布維鷹頭發散亂,滿臉水珠,樣子像個小醜,有點滑稽,外國女郎對他笑笑。
布維鷹用漢語問:“跟我睡覺好嗎?”他除了“HI”,再也不會說第一句英語了。
女郎不知布維鷹要她幹什麼,用英語問:“Whatdidyousay?(你說什麼)”布維鷹便開心地笑。
梅初山坐在甲闆上喘着氣,雪雪靠在梅初山身邊。
平頭走過來說:“老闆,進去裡面休息吧,沒事了。
”大船正在往公海方向駛。
梅初山坐在甲闆上,遲遲沒有回船艙的意思。
他知道,邊皂德一旦進去,局勢就無法收拾了。
邊皂德這人沒遇到什麼事就會拍胸口,一旦真見了棺材,流淚最快的一定是他。
現在總算逃出來了。
但也隻是他一個人逃出來而已,曹捷,還有大女兒會有什麼事嗎?他一直以為自己深藏不露,萬無一失,從來沒考慮過退路,現在走得那麼匆忙,身上就那麼幾萬塊錢,這把年紀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梅初山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他怎麼竟走到這一步了呢?想想也真不值得,忙碌了幾十年,如今得到的是什麼?洋樓帶不走,曹捷的錢人家可能查出來就沒收了,他自己名下的錢也一定被沒收。
想到這些,他心頭一陣疼痛,淚水就湧出來了,被海風一吹,滿臉都濕了,流進嘴裡成威的。
“老闆,外面風大,還是回艙裡吧。
”平頭在旁邊催他說。
梅初山想站起來,但軟軟的,他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平頭拉了他一把,他才站了起來。
這時,深水碼頭上,十幾個公安幹警分别上了兩艘快艇,快艇飛快地向外國船追過來。
很快就跑到外國船的前頭了。
外國船不得不放慢速度,後來就緩緩地停下來。
夜色中,布維鷹、梅初山、平頭,還有雪雪,一個個被押上了快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