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誠跟肖甯和王思分手以後,他并沒有到醫院去看醫生。
白忠誠想,他臉上的傷痕也就是一點皮外傷,身上的骨骼和内髒一點傷也沒有。
白忠誠還想,幸虧是遇到兩個女孩子,要是遇到兩個男人,不把你打個半死才怪呢!這樣想來,白忠誠心裡感到平衡了許多,舒服了許多。
白忠誠低着頭,用手遮擋着那隻受傷的眼睛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白忠誠感到肚子有點餓,他看了看手表,都快10點了,于是,他就想找一家餐館吃東西。
從昨天夜裡到現在,他不要說一口飯沒吃,就連一口水也沒喝,完全是在一種極度緊張、恐慌的氛圍中度過的。
長這麼大,從來沒坐過的警車,現在也坐過了;從來沒戴過的手铐,現在也戴過了;從來沒上過電視,現在也上過了。
想想這些悲慘遭遇,白忠誠就憎恨那兩個小女孩。
不過他想想,也不能全怪人家,這房東也有責任,既然樓上已經住了兩個女孩,應該告訴他一聲才是。
另外,也怪自己太粗心了,都住過來一兩天了,怎麼就沒有一點覺察呢?
今天吃什麼呢?白忠誠想今天不到馬路邊上去吃拉面、吃盒飯、吃燒餅、吃馄饨,今天要換個吃法,去吃肯德基,那裡環境好,還好到那裡去坐一坐、歇一歇、放松放松。
想到肯德基,白忠誠又想到了仇小紅。
因為在沒有離婚的時候,仇小紅在星期天、節假日,經常帶他來吃肯德基。
開始,白忠誠沒有發現仇小紅為什麼特别喜歡吃肯德基的原因,後來他慢慢發現了,原來仇小紅醉翁之意不在雞,而是目光留戀那些在遊樂屋裡玩耍的孩子身上。
作為一個女人,特别是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這種女人,絕對比能生孩子的女人要更愛孩子。
白忠誠發現了仇小紅愛吃肯德基的秘密以後,他心裡感到格外的難受,雖然仇小紅不能生育的責任不完全在他身上,但他還是覺得很對不起仇小紅。
不過,白忠誠堅信現在他們沒有孩子,不代表将來沒有孩子,等到将來仇小紅生了孩子,他一定帶着仇小紅和孩子經常到肯德基來。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他還沒有等到這一天,仇小紅就跟他勞燕分飛了,又跟另一個男人去實現她的理想了。
白忠誠想,要是仇小紅跟現在這個男人能生孩子,那他就太沒面子了,太不像個男人了。
白忠誠低着頭,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着。
“先生,歡迎光臨!”一個小姐甜晶晶的、嬌滴滴的聲音打破了白忠誠的思緒。
白忠誠擡頭一看,原來是一家北方水餃店。
“先生,請進!”站在門口的迎賓小姐已經把玻璃門拉開了。
“進就進吧,不吃洋餐吃中餐,也算是愛一次國吧!”白忠誠走進了北方水餃店。
走進北方水餃店,白忠誠仿佛回到了東北,回到了家鄉,店堂的裝飾和布置處處都顯示出北方的風情和特色。
牆壁上挂着紅辣椒、大蒜頭,還有玉米、小米和紅高粱。
店堂服務員小姐的穿着也很民族化、本土化。
從下朝上看,圓口布鞋,黑布西褲,藍底帶花中式小褂。
那小褂子的衣襟是斜開的,扣子也是用布做的。
很短也很瘦的衣衫,把一個個姑娘豐腴的身姿勾勒得流光溢彩。
小褂的衣邊也很有講究,是用紅布鑲嵌而成,腰上還系着、頭上還戴着跟小褂子同樣布料做成的小圍裙和頭布。
姑娘胸前的衣襟上還别着一枝圓珠筆,你不要小看這枝筆,這枝筆不僅提升了服務的文化品位,同時也反映了企業的文化内涵。
白忠誠在一張空位前坐了下來,他因為臉上有傷,所以頭一直不敢擡得很高。
他剛坐下不久,他眼睛的餘光就看到一個穿小花褂,系小圍裙的服務員小姐手裡拿着單子站到了他的身邊。
“先生,您吃什麼水餃,要多少?”服務員小姐問道。
“你們這裡的水餃都有哪些品種?”白忠誠頭也不擡地問。
服務員小姐把菜單遞上去說:“先生您請看!”
白忠誠這時候擡起頭來朝服務員小姐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兩個人一下子頓時目瞪口呆。
這位服務員小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夜裡操着拖把奮力打他的、名字叫關起來的那個姑娘。
白忠誠頓時明白了,他的那兩位鄰居原來就在這家北方水餃店裡打工。
關起來看到這位食客,原來是被她和牽男無故打傷的鄰居,什麼也沒說就轉過身一扭頭離去了!
關起來走到在另一側正忙着給客人開單子的呂牽男身邊悄聲說:“牽男姐,你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