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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次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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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的從灌水縣寄來的群衆來信。

     羅廳長說:“肖處長,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肖甯接過信,打開一看,原來是揭發溫泉水在灌水縣找自由撰稿人代他捉刀,并從中截留灌水縣局付給自由撰稿人報酬的事。

     肖甯說:“羅廳長,現在像這種找人代寫代考的事情已經早就是見怪不怪的事了。

    您也知道,現在有些領導幹部為了混個文憑、職稱,叫秘書去代考的事不是多得是嗎?” 羅廳長正色道:“肖處長,溫泉水這件事的性質跟那個不一樣,他既沽名釣譽,又是經濟犯罪,其品質非常惡劣,其手段非常卑劣!” 肖甯見羅廳長态度很嚴厲,就建議說:“這件事事關溫泉水同志政治前途,羅廳長,是不是請廳紀委派人去調查一下?” 羅廳長說:“我已經調查過了,他們找的這位自由撰稿人,就是灌水縣局辦公室劉主任找的熟人,報酬也是劉主任給溫泉水,請溫泉水轉交給那個自由撰稿人的。

    現在劉主任的證明材料已經寄出。

    這件事情已經是鐵證如山了!” 肖甯用征求的口吻說:“羅廳長,那溫泉水任職的事您看怎麼辦?” 羅廳長果斷地說:“取消溫泉水的競職資格,你負責找他談一次話,指出他錯誤的嚴重性和危害性,并責令他寫出書面檢查,等候處理。

    另外,關于他宣教處臨時負責人的資格,也一并宣布取消!” 肖甯說:“那好吧,我盡快安排時間找他談一次!”停了停,肖甯又說:“羅廳長,宣教處長期沒有個領導,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呀!” 羅廳長說:“肖處長啊,其實當時我對白忠誠同志參加競職倒是充滿了信心和希望,隻可惜他本人後來放棄了。

    不過我想,我們是不是再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請他在機關大會再補談一次,你看怎樣?” 聽了羅廳長這個話,肖甯心裡感到有點暗暗吃驚,今天她對羅廳長對溫泉水和白忠誠兩人态度的再度轉變,而且轉變之快,都讓她沒有一點思想準備。

    肖甯想,他對溫泉水的态度轉變,難道僅僅是因為這封群衆來信嗎?這封群衆來信也可大,也可小,大小全在你第一把手。

    對與錯,是與非,在一定時候,在特殊的情況下,有時也沒有一個明确的界限,甚至連标準都沒有。

    今天羅廳長的态度轉變,不禁又使肖甯想到第一次他對白忠誠和溫泉水态度的轉變。

    那一次轉變也跟這一次一樣,同樣讓肖甯感到思想無論如何也跟不上他的轉變。

     愛一個人跟恨一個人一樣,都需要有一個過程。

    而從羅廳長對白忠誠和溫泉水的愛與恨、親與疏,肖甯感到他卻沒有一點過程,要愛就愛,要恨就恨,仿佛就是一夜之間,甚至轉念之間,就把愛和恨、親與疏,調了個過,換了個位。

    肖甯一直就隐約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内在因素在影響羅廳長的愛與恨、親與疏,但她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連看都看不清楚,還能說得清楚嗎?既然什麼都不清楚,所以她也就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搞組織人事工作的人,說話辦事都很嚴謹。

    所謂嚴謹,說白了,就是嘴緊,辦事謹慎。

    領導沒有說的話,你不能說;就是領導說的話,領導沒有叫你說,你也不能說。

    所以,長久這樣,你看那些搞組織人事的人,雖然是人,但很難做人,他們經常被搞得裡外不是人。

     羅廳長見肖甯不做聲,還以為是叫她去找白忠誠做思想工作有困難,于是就說:“白忠誠的話我來談,溫泉水的話你負責!” 肖甯點點頭,離開了羅廳長的辦公室。

     肖甯走後,羅廳長沒有立即給白忠誠打電話,而是考慮他跟白忠誠怎樣談這個話。

     羅廳長心裡非常明白,他這次找白忠誠談話,實際上就是改口,改口就是出爾反爾,就是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口。

    羅廳長心裡還非常明白,白忠誠的思維力和想像力都比常人要敏感得多,豐富得多。

    作品不就是作家敏感和想象的産物嗎?但羅廳長又轉念一想,有想像力也好,隻要我把溫泉水在灌水找人代筆、截留别人報酬這種醜惡的行徑一講,他一定認為我是一個敢于糾正錯誤、堅持真理的領導。

    現在像能堅持真理的領導還能找一點,但是像敢于自己糾正錯誤的領導确實已經不多了。

    現實是很多領導幹部對錯誤非但不糾正,反而不斷地去糾正真理。

    作家對事物、人物的發展喜歡追求個性,喜歡故事情節有跌宕,不要平鋪直叙。

    如果白忠誠真正能認識到、理解到這一點,他不僅會欣賞,還會用筆去贊賞。

    再說,他對他跟溫泉水兩次認識的變化,那都是發生在靈魂深處的東西,都是看不到、摸不到、聞不到、猜不到的東西。

     能留在靈魂裡的東西,大多是肮髒的東西! 羅廳長想到這裡,想到這些,他覺得找白忠誠談話的信心就有了。

     一個人當他把自己要做的事、要說的話,一旦與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前途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膽略和計謀都會變得史無前例,空前絕後! 羅廳長拎起了桌上的電話。

    他今天的工作看來主要是打電話! 白忠誠頂着一頭迷霧走進羅廳長的辦公室。

     羅廳長對白忠誠到來的接待比對王思和肖甯到來的接待,明顯要熱情得多、隆重得多。

     白忠誠剛推門,羅廳長就呼啦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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