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不感冒,如果不是有個白老闆給罩着,大概早就被她修理壞了。
現在好了,真的是活眼現報啊,威風來威風去,把自己給威風到局子裡去了。
這裡面的具體情況他雖然說不清楚,但是他心裡明白,他和二楞子的那一封信一定是起了大作用的。
這麼個死對頭倒了,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情,今後他在這地方還不更是吆五喝六的?
等喝好了酒,白過江就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楊濤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和我說實話啊。
”
楊濤笑嘻嘻地看着這個老闆說:“老闆,你這話可說的不對,我楊濤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你面前說半句假話呀。
”
“你不要和我花言巧語的。
我白過江是什麼人,你是最清楚的。
這些日子,咱們白峪溝是出了不少事情,但是老實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知道現在有那麼一些人一直想整我,一直在找我的岔子,但是他們完全想錯了。
他們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而且我們上面還有曹書記和金書記呢,隻要有他們兩位在,在雁雲這麼個小地方就沒有什麼擺不平的,你說對吧?”
老實說,楊濤根本不知道曹書記、金書記究竟是什麼人,是多大的官兒。
他這一輩子,除了本家哥哥楊波和他老婆,他所認識的最有權的官兒就是王霞,而且她已經被逮起來了。
但是,白老闆今天情緒這麼好,他也就什麼都不用說,隻笑着點頭就行了。
果然,白過江依舊滔滔不絕地說:“金山這地方,屁大的事情也會鬧得滿天飛。
不就是逮了一個王霞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況且她是她我是我,她那些臭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要說呀,她那完全是咎由自取,我們完全是受害者對不對?”
“對,老闆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們就是受害者,這一點我完全可以作證。
”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
”說到這裡,白過江連忙擺一擺手,扭轉話題說,“咱們還是說正經的,我一直想問問你,前些日子到咱們礦上鬧騰的那個女人,你把她到底弄哪兒去了?”
“什麼女人?”
楊濤嘴上說,心裡卻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不要給我裝糊塗,就是那個四川來的!”
看着白過江咄咄逼人的小眼睛,楊濤隻好假笑着說:“老闆,你說的是她呀……當時不是老闆和我說的,把她給做了?”
“你能夠肯定,真的做了?”
楊濤低下頭來,沒有出聲。
“楊濤,你要給我說實話,到底做了還是沒有?”
楊濤依舊低着頭,什麼也不說。
白過江冷笑起來:“你呀你,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是一再和我說,在我面前你從來不說假話?”
楊濤終于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他說:“我的确沒有做……一個女人家,我下不了那個手……要是不對,你就整我吧。
”
“那……你把她怎麼了?”
“放在楊樹林裡了。
”
“再後來呢?”
“再後來……大概回四川了吧……”
“你怎麼知道?”
“是我的一個朋友送回去的。
”
“有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麼走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走的公路……”
楊濤出汗了。
但是他依舊堅持着,無論如何,他可不想把二楞子也牽扯進來。
誰知道白過江也再沒有往下問,反而嘿嘿地笑起來:“好了,就這樣吧,你能夠和我說實話,這就很好。
要說我欣賞你,也就最欣賞你這一點。
回想一下,其實你做得是對的。
那一天,我也确實是有點兒頭昏了,才想着不如來個幹脆的算了。
你能夠這樣做,說明你的心的确是很善的,人能夠做到這樣非常難啊。
這些天,我一想起這女人來就覺得挺對不起人家的,你能夠這樣做,也算是為我做了一件大善事啊。
隻是你那個朋友,為什麼不買個車票,坐火車多快呀?”
聽他這麼說,楊濤終于放下心來,忍不住感慨說:“他呀,有那個救人心,可沒有那個救人的力……我也沒見,聽說是要用三輪車把那女人送回去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保不來這一路上就把那女人給折騰死了……”
“有這樣的事情,那就太可惜了,也太讓人遺憾了!”
白過江一邊說着,眼圈便有點兒紅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