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特殊。
我們聽下面人們講,在這次選舉的時候,如果有人站出來競選,就可能大不一樣了……”說到這裡,她故意壓低聲音:“而且我們聽說,這個人幾年前就在别的地方參選過一次……而且最後落選了。
這一次省裡也隻是迫于無奈,因為他畢竟是老資格了,所以許多人都認為實際上又是讓他來陪選而已……”
“是嘛,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不過,該怎麼說呢,反正這個……你也而已,我也而已,那咱們就都而已吧……”
金鑫也低低地說着,依舊笑微微的,又很快進會場去了。
其實,自從聽到桂再庸要來的消息,金鑫就差點兒氣得暈過去了。
這一段他的感覺一直不好,但是,再怎麼也沒想到,省委居然會把這樣一個人給派來了。
别的不說,光聽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了,真不知道他老子娘是怎麼回事,居然會給他起了這麼一個讨吃名字,這不是活糟蹋人嗎?在當今這樣的社會上,急流勇進都趕不上趟,麻袋裡裝洋釘都怕露不出來,你還要平平庸庸,而且一庸再庸,這樣的人來了能幹成什麼事情呢?
但是,門力生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要有能力,想這樣那樣,他就偏不讓你露出來,偏不讓你這樣那樣,這也許是老年人的一種通病了。
就像這一次,他不僅不讓我上,而且也不讓楊波上,不讓柳成蔭上,偏偏把一個外地人給弄來參選,這實在是心理龌龊的表現啊……如果我上不去,換了楊柳二位,氣歸氣,那至少也都還有讓我服氣的某個方面。
像這樣一個人,反而讓我來伺候他,那純粹是糟蹋人啊,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的!
那時省委常委會剛剛開始,焦心如焚的金鑫躲在常委會議室旁邊的廁所裡,等一位老領導一出來解手,就得到了這個千真萬确的倒黴消息。
後來,他就立刻離開省委大院,和曹非悶聲不響地往雁雲趕。
一路上,曹非想問又不敢問,一直等小車在市委院裡停下來,司機也出去了,饑腸辘辘的他才從座位上探起身來,小聲對曹非說:
“我一路上估摸着,馬上就要正式進入換屆程序了,你要好好想一想,聯絡一批人,在适當的時候提出來,不要再依靠那個老家夥了,咱們這一次要靠自己解決問題了,你懂了嗎?”
“是嘛,有這樣嚴重?”一聽他這麼說,曹非的臉色就明顯地白了,真是一個經不住事兒的軟骨頭。
後來,大概又覺得有點不妥,才嘿嘿笑一笑,嚴肅起來說:“好的,我聽你的,你指到哪裡,我們就打到哪裡,反正這一次是豁出去了,反正誰來也不行,必須咱們弄成功對不對?”
“那當然。
而且你應該明白,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問題,而是生死攸關的大轉折大回合,你不會不明白這個理吧?”
對于這小子,是必須好好敲打一下的,金鑫更加嚴厲地說,同時緊盯着他那一雙目光閃爍遊移的眼睛。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
看看他們這一次,不就是要置我們于死地嗎……不過我很擔心,不知道白過江那裡還會不會有别的麻煩……”
“是的。
那裡你要繼續關注,千萬不能再出婁子……最好你親自把在手上,該處理的現在就處理掉……特别是緊緊盯住周雨杉這個人。
”
“好的……”
是的,奶奶的,你讓我不好過,我就讓你弄不成!現在不是要民主嗎,咱們就民主一次試試看。
金鑫坐在主席台,一邊微笑,一邊在心裡發着狠。
然而,聽了金鑫那一番話,門一葉卻更糊塗了。
金鑫這個人不錯嘛,老爸怎麼好像對他并不滿意?老爸總是一再告誡她,政治的事你不懂,最好什麼也别管,但是門一葉還是忍不住要在這方面瞎操心,也許這是一種天性吧,誰叫她生在一個完全政治化的家庭裡呢。
這些天,老爸不知道怎麼搞的,對她總是什麼也不肯說,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直到睡覺都不出來。
新來的桂再庸上任了,卻聽說什麼東西也沒有變,“一切聽市委和門書記的”,然後就開始下鄉了,一個縣一個區地跑,而且走到哪裡都不表态,隻是一個“好好好”……與此相反,金鑫卻似乎變了一個人,像一下子吃多了興奮劑,不僅馬不停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