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嗎,空着手來就行了嘛。
”
女人說完又幫着張渝把東西拿進屋裡去了。
一會兒還是出來為張渝沖了杯清茶,但這次她沒有走開,而是陪着張渝說着話。
“上次我的婆婆死了,當時人太多,沒有把你招待好,你可要多諒解哦。
”
張副院長也在一旁附和着,
“是啊,是啊,張渝你可不要介意,我們當時确實忙不過來,沒有多照顧到你。
”
張渝覺得院裡如果要評選最佳夫妻搭檔的話,張副院長兩口子無疑應算是其中一對。
張渝口裡卻說:“哪兒的話,我看你們都在忙,才沒多打擾你們。
那天的飯菜都很香,我和王老闆在酒席上老實不客氣,吃了很多菜哩!”
“哦——這樣就好了。
”張副院長如釋重負的樣子,仿佛去了藏在心中很久的一個擔心。
“你們前次去哈爾濱扣款沒遇上什麼麻煩吧?”
“沒有。
我們這次去辦得很順利,我們先去把那邊公司的銀行帳戶凍結了之後,那邊公司的負責人一下就慌了,帳戶上可有他們公司才進賬的八千多萬的資金!連忙派人和我們聯系,要求和解了。
這款在咱們掌握之中,就好比整個訴訟主動權握在我們手裡,你說呢,張院長?”
張副院長很滿意張渝打的比方。
“嗯,是啊。
我就說你張渝能幹嘛,隻要你張渝出馬辦的事,我一百個放心!“
張渝聽得這誇獎,也有些得意了。
他還是故作謙虛的說:“哪兒呀,還不是您院長領導有方,我才能夠得心應手。
”
張副院長見張渝不居功自傲,更加覺得張渝真是個可造之材,又忍不住說起楊興萬的不是來。
“你比楊興萬強多了,前段日子還和你鬧不是,真是的。
我已經批評他了。
”
張渝這才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沒辦,忙從懷裡口袋掏出那一副翡翠手镯來。
“我這次路過哈爾濱的一家珠寶店,偶然看見這一副手镯,當時便覺得夫人戴上它氣質一定會更加出衆,便買下了送給夫人。
”說完将這一副手镯小心的遞與女人。
“哇!真漂亮。
”
年輕的夫人戴上手镯後果然端莊,開心得很,左瞧右瞧,舍不得摘下來,嘴裡直誇張渝是個有心人。
張副院長見那女人喜歡的樣子,眉頭故意一皺。
“張渝啊,你這樣做,我怎麼好意思收呢?這樣吧,這副手镯多少錢,我照原價買下了。
”
張渝怎好說出買時的價格,隻說:“張院長,這沒啥的,值不了幾個錢,隻要嫂子喜歡就行了。
”
女人也在一旁故意把那粉雕玉鑿的手遞與丈夫看,一邊撒着嬌問:“老公,你看這樣子好看嗎?”
“好看,好看。
”
那張副院長本來就隻是虛與張渝客套一下,并不是真要出錢來買,就順勢謝過了張渝。
“張渝,你這是太客氣了嘛,下次别再破費了——啊?”
張渝笑答:“好的,好的,我聽張院長的。
”
那晚兩人又推心置腹談了許多話,張副院長與張渝關系更是進了一層,張渝宛然已是他最貼心的心腹一般。
張副院長談到那高興處甚至直接向張渝暗示,今年無論如何要把張渝提為正庭長。
賓主皆大歡喜。
張渝送給胡寶亮的禮物自是更加考究。
胡寶亮和張副院長的性情不同,是萬不能送他俗氣東西的。
開始張渝還照實送他一些土特産,胡寶亮收後也表現不出神态,但張渝猜想他是不滿意的。
那送他什麼好呢?張渝很是為難。
後來終于讓張渝看出端倪來。
張渝有時和胡寶亮在外面遊玩,他常看見胡寶亮停留在山石的題字面前,認真觀賞,把玩。
他知道胡寶亮應是舞文弄墨的文人,自然對那些名人書法愛不釋手了。
于是他利用出差的機會,收集名人字畫。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買到了一幅當代書法大家啟功的書法作品。
這字寫的是八個大字:甯靜緻遠,淡泊明志。
隻見那筆鋒婉轉而清麗,整體看上去卻又不失剛健穩重。
張渝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把那幅字放在那胡寶亮的車上。
胡寶亮是内行人,一見這幅字就喜歡上了,珍惜異常。
第二天,就将這幅字挂到辦公室顯眼的地方。
第一個看見這幅畫的人是吳吉龍。
“啧啧,這可是一幅好字啊!”吳吉龍一進門看見這幅字後,就駐足稱歎。
“是啊,啟功的真迹!”胡寶亮不無得意。
後來每一個進他辦公室的人無不對這幅字誇贊不已,胡寶亮更是神采飛揚。
張渝為吳吉龍準備的禮物卻沒這麼費神。
他早就發現吳吉龍戴的還是塊普通的手表,便記在心頭,等到北京出差時,專門到王府井商場買了一塊勞力士金表。
吳吉龍其實和胡寶亮許多地方有相似之處,兩人的穿戴都十分的講究,一件好不起眼的套裝有可能價值上萬;對書畫之類的寶貝也是愛不釋手。
張渝以前從來沒在這方面動過心思,穿着也總是很随意,最貴的衣服也才幾百元一件。
張渝送了吳吉龍這塊手表後,吳吉龍就一直戴着它,并且與張渝的感情更加笃密,兩人已是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