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了,政法系統的事情根本就插不上手,這倒好,每天除了看看文件,餘下的時間就是聽聽報告看看報紙。
我現在真成了個大閑人,無聊啊,太無聊了。
”葉輝埋怨道。
“葉輝呀,真想不到你會這麼不開竅,你不是沒事幹嗎?那你給我記住,我就是要你這個大閑人沒事時多聽、多看、多動動腦子。
”
葉輝似乎領悟了,電話沒挂,兩人在沉默。
過了一會兒包雲天問道:“這段時間有什麼風聲沒有?”
“我剛到藍江就接了一個奇怪的電話,這個人把我當成了中紀委的特派員,要同我反映一個情況,就是藍江中大國際公司總經理周江濤的案子。
”
“這個人怎麼說的?”
“他沒說,電話就挂了。
”
“他不是為周江濤的案子找你嗎?怎麼會不說呢?”
“他要找到中紀委的人才肯說,我告訴他我不是中紀委派來的,也不是專程調查周江濤的案子。
”
“你真夠糊塗!多好的機會你竟然丢掉了。
你就說你是中紀委派來的那又怎麼樣?你呀!真不知道你這個公安局長是咋幹的。
”包雲天的聲音把葉輝的耳膜震得嗡嗡作響,葉輝不得不把聽筒從耳朵上拿開,隔着一段距離。
“這下好了,送上門的線索讓你給丢了。
我告訴你!周江濤的案子已經被人舉報到中紀委了,可藍江這邊卻捂得嚴嚴的。
你想想看,如果周江濤的案子沒問題,他們會捂嗎?”
“包大人,我敢肯定這個人還會找上門。
”
“根據什麼?”包雲天疑惑不解地問道。
“根據這個人對周江濤案子的重視程度,還有,就是我這個假特派員的身份,現在這裡到處在傳藍江新來的政法委副書記是上面派下來的,是有來頭的。
您想想,就憑這也足以形成一種震懾力!我判斷近期這個人還會同我聯系。
”葉輝胸有成竹。
包雲天來電話之後,葉輝一直在等那個匿名電話。
第十三天晚上十點,葉輝住所的電話響了,他斷定這不是他要等的,他等的電話不會在這個時間打來。
來電話的是藍江公安局看守所教導員靳小朋。
靳小朋是葉輝父母的幹兒子。
八十年代初,葉輝的父親在部隊任師政委,靳小朋是這個部隊的機要參謀,由于工作關系與葉輝的父親有了許多來往。
葉輝上大學後,靳小朋就成了葉家的常客,經常替葉輝照顧父母。
靳小朋小時父母雙亡,臨轉業前葉政委認下了這個幹兒子。
1986年靳小朋轉業來到了藍江公安局,分配在派出所任副指導員。
三年後調到市局看守所出任教導員,一幹就是十來年。
此時此刻,葉輝絕沒意識到,正是靳小朋這個電話把他卷入了一場錯綜複雜的政治鬥争中,卷入了一件生死攸關的案子裡。
葉輝拿起電話,立刻覺察出對方的焦慮不安。
“葉輝,你身邊有人嗎?”
“沒人呀!”
“怎麼有嘈雜聲?”靳小朋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電視的聲音。
”葉輝忙把電視機關了。
“我想盡快見到你,有件很要緊的事,很要緊!”
葉輝感覺對方既緊張又慌恐,忙說:“我這就過去。
”
“别過來!我這裡不方便,不是說話的地方。
”
“那你就到我這裡來。
”
“不行!這個時候我過不去。
”
“小朋,到底出了什麼事?能不能在電話裡說?”
“不行!隻能見面說。
”
兩個“不行”使葉輝警覺起來:“好吧,你看什麼時間?”
“越快越好!明天下午兩點,我到你那裡,你看怎麼樣?”
第二天下午,靳小朋準時來到葉輝的住所。
葉輝發現他消瘦了許多,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葉輝把沏好的茶放到靳小朋面前,又遞過煙幫他點着,靳小朋接過煙隻顧一個勁兒地吸,表情有些呆闆。
“聽父母說你前幾天去了一趟靈山?”葉輝問道。
“是去了。
幹媽來電話告訴我說,你這次調動惹幹爹生了一肚子氣,我不得過去勸勸嗎?葉輝,你來之前為什麼不同我說一聲?事先我一點也不知道,像你這種人在藍江這個鬼地方是很難呆得住的。
”
葉輝從靳小朋的語氣中體會出,他對藍江沒有什麼好感,對他的生存環境很失望。
但他是一名警察呀!鬼地方這樣的話他能說出口,看來他不止是在宣洩,怕是遇到了什麼事。
“小朋,你在這裡一待就是十多年,我怎麼就呆不住?”
“你和我一樣嗎?我隻是公安局基層的管理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