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葉輝照常提前來到辦公室,先練了一會兒啞鈴,放下啞鈴随手拿起拉力器,一口氣拉了六十個。
整套規定動作完成後,他看了看表,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鐘。
他從保險櫃裡拿出手槍,仔細地擦了起來,把彈夾裡的子彈卸下,一顆顆地擦了一遍,完後又一顆顆地壓進彈夾,直到重新把彈夾裝到槍上,這才舉起槍瞄向牆上的一個黑迹,随後便把這支泛着藍色光澤的手槍放入保險櫃。
8點剛過,葉輝拿起電話,“方書記,您好,我是葉輝。
您有空嗎?我有件事要向您彙報。
”葉輝握話筒的手汗漉漉的。
“事情很急嗎?如果不急,咱們再約時間。
我正在忙,一時還倒不出時間,你看呢?”方明用商量的口吻說。
“方書記,這件事很要緊,我隻能直接向您彙報,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
”
“既然很急,那你就過來吧。
”
葉輝來到方明辦公室時,見方明正在走來走去,看樣子精神很集中,正在思考着什麼。
方明見葉輝進來,指着沙發讓他坐下,接着拿起水杯要去給葉輝倒水。
葉輝忙攔住:“方書記,我不渴。
您很忙,我抓緊時間談。
”
“既來之則安之,你談吧,不要受時間限制。
”
聽到方明的話,葉輝的心情舒服多了。
談話迅速地進入了主題,葉輝在不住地講,方明在認真地聽。
伴随着問題的深入,室内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方明的表情也嚴肅了許多。
“從靳小朋與我見面前和見面時的情況看,我懷疑有人知道靳小朋掌握了周江濤死亡的證據,也清楚靳小朋手中有周江濤寫給中央的信件。
我有這麼一種感覺,自周江濤死後,靳小朋就一直陷于恐懼中,也就是說靳小朋已經被什麼人監控了。
所以,我們倆的見面也被人跟蹤了。
同靳小朋見面那天我本想把情況了解清楚,可是隻談了個開頭就接到了姚書記的電話,通知我馬上回市委,研究去省裡參加政法工作會議的事情。
這樣我隻好和靳小朋另約時間,可萬沒料到就在我去省裡開會的當天,案犯對靳小朋下了毒手。
不但殺害了知情人,還搶去了周江濤寫給中央的信。
”
“上次會議為什麼不把你的這些想法說出來呢?”方明試探地問道。
“方書記,我認為這件事關系重大,周江濤的案子是經過司法機關審理過的,在司法程序上也無可挑剔。
要想重新複議,沒有确鑿的證據,沒有權威部門的支持,不能随便提起。
況且如果輕易公開了這件事,不僅不利于解決問題,還會使事态變得複雜化。
”
“這件事你同姚副書記談了嗎?”
“沒談。
”
“為什麼?他是主管政法工作的,又是‘12·19’案件領導小組的組長,怎麼不同他商量商量?”
“方書記,在這件事情上我還沒有得到确鑿的證據,就不能因此而懷疑誰。
但我必須得找一位能讓我信得過的人,在我決定要找您之前也反複掂量多次,這才下了決心。
”
葉輝的這席話引起了方明的興趣,他笑了笑說:“看來我在你的眼裡還算得上可靠喽!這樣看你對我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