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和劉詩韻明白白起的這個手腕是要給他們造成壓力,形成自己的談判優勢,不久白起就要開出自己的條件了。
白起接着說:“在衆多的公司中,我們選擇了秦總和劉總領導的公司,盡管你們的公司還沒成立,但我們看重你們對大連市場的了解、你們的經驗和關系。
”
“還有我們能夠便宜地拿下那個地塊。
”秦夫心說。
白起目光和藹地看着兩人,繼續說:“因此,盡管貴方的條件不是很好,而且在利益分配上也占了很大便宜,但我們仍然答應了。
”
這段鋪墊做足以後,白起開始說到正題:“隻是在雙方股份比例上,我有一些小小的要求,說出來二位斟酌。
威星利集團的一貫原則是在投資項目上要成為主要的投資方,這和它自己的實力有關。
我認為在這個合作中我們也要成為主要投資方,占有百分之五十一以上的股份,而不是現在的百分之四十九。
這樣我們公司的實力更強,競争力也更強。
當然,我們可以把管理權和經營權全部交給秦總和劉總,隻派一個财務方面的副總,一切仰仗你們。
”
白起說的問題是企業最終領導權的問題,在股份制企業誰股份大誰說了算。
他沒有看重與秦夫、劉詩韻合作所帶來的利益,他看重的是通過這個合作把公司收歸自己所有。
所以他以犧牲現有的利益,并以讓秦夫當總經理為代價,換取企業的最終領導權。
他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是夠分量的。
但白起想錯了,秦夫心裡十分清楚,不占有主要的股份,自己這個總經理的位置就不穩,随時可以讓董事會罷免。
甯為雞首,不為牛後,否則自己穩穩當當在騰達公司做老總得了,他堅決不同意。
白起見他不同意,就伶牙俐齒地威逼利誘。
在白起面前,秦夫不知怎麼拙齒笨舌的了,但他使出農民的看家本領,不管你說得天花亂墜,我隻悶不做聲。
這一下白起沒招了。
白起壓根沒看起農民一樣的秦夫,秦夫和自己在财富上、社會地位上都差着好幾個數量級,來見他本身就是給他天大的面子,此人卻不識擡舉!白起大為光火,沒想到自己會栽到這樣一個人手裡,這是他那高傲的心性所不允許的,他漸漸氣急敗壞起來。
旁觀的劉詩韻看見白起偶爾閃現出的陰鸷目光,暗叫不好,雙方談崩,自己的一切心血就白費了。
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在兩個人沉默尴尬的時候,她說話了。
劉詩韻展開迷人的微笑說:“白總、秦總,我覺得你們在争論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
白秦二人都愣了。
劉詩韻說:“白總裁要求威星利集團占有主要股份,實際上現在的百分之四十九已經是主要股份了。
”
倆人更不明白了。
劉詩韻意味深長地看了白起一眼,說:“在此之前,我已經和秦總談好了,現在公司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中有百分之十五是我的,我也是股權人,這樣,秦總的股份實際隻有百分之三十六,所以,白總你們仍是最大的股東。
秦總,你說是不是?”
“對,對,是這麼定的。
”秦夫一口承應。
秦夫也不願意得罪白起,隻是被逼到了底線。
他佩服劉詩韻的機智,竟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這個難題,讓白起無話可說。
劉詩韻是自己人,兩人合起來還是百分之五十一,這個企業還是自己的!
談判場上的風雲突變,白起見多了,這次卻出了這麼個插曲,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劉詩韻話說得沒錯,但他是不能接受的,因為秦、劉是一家的,自己仍是少數,他倆聯起手來……白起腦子裡突然閃出一個念頭:為什麼是秦、劉聯手,而不是白、劉聯手,秦、劉不會是鐵闆一塊,姓秦的能給的我白起也能給,甚至還多!為什麼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刻提出自己也有股份的說法,在這之前秦夫好像忘了這個問題。
劉詩韻的說法從表面上看是幫着秦夫,但談判從來不能憑字面上的含義做判斷,那豈不是傻瓜?這個聰明美麗的女人似乎在暗示什麼,他想起剛才劉詩韻那個很有意味的眼神,那是什麼意思?
白起再次看劉詩韻,劉詩韻也在看他,仍是那麼意味深長的目光。
白起那機敏的頭腦一下想到什麼,眼前好像出現了一道裂縫。
白起清楚,一旦雙方破裂,威星利就失去了進入大連市場的最好時機。
但他絕不會接受自己不能控制的合作,眼下劉詩韻異峰突起,卻創造了一個機會。
如果劉詩韻在暗示自己可以和白起聯手,倒不失為上上之選,因為即使拿下這個公司,也必須委托心腹來做,用這個美麗聰明的女人做心腹,自己還可以……
秦夫已經表明是不會臣服自己的,即使秦夫臣服自己,白起也不會接受,他可不願意在三個人對壘的微妙遊戲中兜圈子,秦夫必須滾蛋!如果劉詩韻和自己聯手,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