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來,心胸也變得狹隘起來,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問題。
”孫略誠懇地說。
從那天開始,隻要孫略晚上沒有應酬,霍子矜就讓孫略到她家吃晚飯,并且成了規矩。
從來沒有過家的孫略,感到既好奇又溫暖。
霍子矜很懂生活,她用成熟女性特有的柔情為孫略營造了一個恬靜舒适的環境,這個環境舒緩了孫略一天的勞累,讓他煩躁情緒甯靜下來。
開始的時候,孫略還不好意思打攪霍子矜,到後來要是不去霍子矜家,就想得慌。
霍子矜的談吐很清雅,知識也非常淵博,孫略問她怎麼知道這麼多?霍子矜說自己不用上班,每天都用幾個小時讀書,長年下來就會如此。
接觸時間長了,兩個人了解更深了,話題也更私人了。
孫略問霍子矜為什麼一直沒有考慮婚姻問題,霍子矜說自從被秦夫害了,一度對男人極反感,認為男人都是些無情無義的動物。
後來,想法雖然變了,但要找一個中意的男人太難了。
這個年代,人們的價值觀、欲望和境界太多樣了,這本來是好事,但也讓人的愛情和婚姻太不穩定了。
霍子矜甯缺毋濫,她覺得這樣過也很好,保持自己的個性和甯靜。
霍子矜也問孫略個人感情的事,以前孫略從不願意對外人講自己的感情,包括那時上網的碧湖冷月。
但在霍子矜面前,他不知怎麼,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眷戀和信任,他把自己這半年和換姐的感情糾葛,以及和禾麗娜的事都告訴了霍子矜。
霍子矜沉思了一會,非常欣賞地說:“孫略,你是個有原則的男孩子,面對權勢的壓力和情欲的誘惑能把持住自己,特别是這種誘惑和壓力來自對你報仇至關重要的一方,是難能可貴的。
我一直擔心你為了報仇不擇手段,讓自己掉進另一個深淵。
禾麗娜是被你高貴的情操折服了。
”
霍子矜接着說:“從你的講述,可以看出換姐是個情深義重的女孩,雖然你不像愛劉詩韻那樣愛她,可能是還存在對愛的一些不切實際幻想。
我想如果你的病能治好,你應該試着去愛她,而不應該回避。
當然,你要是真得不愛她,就應該早點斷了雙方的念想。
”
别看霍子矜深居簡出,但她和外邊世界保持着密切的聯系。
她父親原來在大連海軍工作,在大連有不少轉業的老部下,霍子矜就一點一點把這些關系建立起來,并不斷把這種關系延續拓展開來。
霍子矜從小對政治耳濡目染,還在政府部門工作過,她的關系和經驗将對孫略複仇是個極大的幫助。
在孫略去的西苑的前一天下午,從北京請來的老專家給孫略看病,看完後霍子矜就送他們出去了。
孫略從他們的神色斷定:沒有什麼希望了!
掌燈時刻霍子矜才回來,臉上隐隐有淚痕,什麼沒說,就下廚房忙起來。
霍子矜招呼孫略吃飯,餐廳沒有開燈,豐盛的菜肴中有一個生日蛋糕,蛋糕上的細蠟燭放着光芒。
霍子矜拉住他的手說:“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明天就走,大姐提前給你過生日。
來,吹蠟燭。
”
孫略心裡酸酸的,霍子矜是為自己而哭的。
他和霍子矜一起吹熄蠟燭,霍子矜把燈打開。
霍子矜端起酒:“來,祝你生日快樂!”
酒喝下去了,兩個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孫略說:“霍姐,告訴我,大夫怎麼說?”
霍子矜鎮靜地說:“孫略,你是個堅強的孩子,姐姐不瞞你,這兩個大夫都是權威,他們說你的病目前還沒有什麼特效治療辦法,隻能靜養。
他們還特别強調必須盡可能避免再受到刺激,否則就像你所說的,最終會導緻崩潰。
”
“除非……”
孫略問:“除非什麼?”
霍子矜歎口氣搖搖頭不說了。
這等于最後的宣判,孫略平靜地說:“原來如此。
”
知道了答案反倒不愁了,孫略開始大口吃菜,邊吃邊贊揚菜做得好。
霍子矜無聲地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吃了一會兒,孫略說:“大姐,你怎麼不吃?來,一起吃。
”
霍子矜勉強吃了幾口,又停下來。
孫略一仰脖把自己那杯酒喝幹,豪氣地抹了抹嘴,他的眼睛露出那冷鸷的光,說:“不是不能馬上就變瘋嗎?不是折騰我一次以後還給我一段安甯嗎?這就夠了,我要在自己崩潰之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