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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舞場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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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南施因為年終考試趕功課,田野差不多已近有整星期沒看見她了。

     金麗娃自從霍天行由澳門回來以後,田野就沒有和她見過面。

    這種平靜好像是斷絕了女人的氣息。

    所謂“飽暖思淫欲”。

    田野也許就是這種心理,這時,他已忘去了應如何脫離“職業兇手”的計劃。

     一天晚上,沈雁推房進來。

    給田野送來一千元。

    說:“這是老闆叫我帶給你,兩個月的薪水,最近堡壘街的事情已經逐漸平息了,我們可能又有新行動啦……” 于是,田野才知道這種平靜是不會長久的,将有更大的煩惱,要把他困擾。

     “同時,我還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霍老闆派周沖對付譚玉琴……一連兩次都被他逃掉了,以後你的行動更要小心!”沈雁再說。

     怪不得最近沒有看見譚玉琴的影迹,原來是霍天行在追逼他呢!照這樣看來,平靜隻是表面的,處處還是隐伏着殺機。

    周沖奉命追截譚玉琴,兩次都被他逃逸,這内中定然另有陰謀,論周沖的手段,狠毒陰險,譚玉琴已是喪家之狗,有什麼能力逃得出掌握。

    周沖免不了縱放之嫌,他留了譚玉琴做引索,以陷害田野。

    但田野并不介意這些。

     終于“聖蒙”慈善會年會的日子到了,他們的節目,照例是會議,晚餐,義賣與慈善化裝舞會。

    時間是由下六點至通宵達旦。

     桑南施的年終考試剛好完畢,對“聖蒙”慈善會,一年一度的大事,非常重視。

    早在一個多月前,已經在巴黎訂裝了一襲最新式的晚裝。

    這天中午,特意邀田野至家中去作一番“試裝欣賞”。

     那襲晚裝的确很名貴,用數層薄得可透風的銀色細紗織成的白紗腰帶,羅傘圓裙,在燈光下,可以透視身段玲珑,襟上有兩朵綢制的大玫瑰花襯配,鑽石編排的項鍊,加上長幾達臂的銀紗手套。

    手套之外又戴上約四寸寬碎鑽片編排的腕鍊,顯得滿身瑩瑩光彩,雍容華貴,狀如新娘子一樣。

     桑南施穿上那晚裝之後,便在長鏡子之前雀躍,興奮得無可形容,她做出各種姿勢,請田野欣賞,臉上的笑容未停息過,甜甜的,逗人迷離。

     “這好像是新嫁娘的服裝!”田野取笑說。

     “嗯!”她唾了一口,又皺鼻子吐舌頭。

    向田野扮了個怪臉,複又興奮地自己對着鏡子欣賞。

     “我聽說每逢有巨大的晚會時,每個女孩子的打扮都像要出嫁一樣!”田野又說:“也許這也是慈善之一,讓眼睛饑餓的人們充饑。

    ”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來了!讨厭!”桑南施嬌嗔,又像在發脾氣。

     田野轉過豁然一大笑,說:“我實在是贊美你呀!” “那末你今天晚上穿什麼衣服呢?”她忽然天真地問。

     “我呀!……”田野咽了口氣。

    “衣裳都是拍賣行購買的現成西裝,數來數去還是那兩套!” “噢!那怎麼行?”桑南施瞪大了眼。

    “你今晚上,最低限度要穿小禮服!” “我又不是伴郎!為什麼要穿小禮服呢?” “噢!今天爸爸突然間患了重傷風,說話很困難,要你代他演講啦!” “噢!别開玩笑……”田野大恐。

     “真的,他今天早上要通知你,難道說沒有通知嗎?” “他早上沒上班!……” “他說要打電話的,叫你多預備,先讀念講詞……” “我沒有接到電話!……這怎麼好呢?”田野焦灼地說:“我是‘聖蒙’慈善會的新人,而且又從來沒有演說過,為什麼不請張子宜代替呢!” “不!‘年會’是一年一度的大事,關系‘聖蒙’慈善會的前途——這天到的全是貴賓,說不定港督也會到,所以爸爸一定要挑選一個儀表好,氣派夠,口材來得的人,張子宜沒有一點可以比得上你!”最後,她說:“你很漂亮不是嗎?說實在話,這是你一個很好的機會啦!” 田野對她的誇獎不感興趣,焦急的還是講詞沒有準備,禮服沒有,這種場面從沒有登過……。

     約至三點鐘,桑同白從一個私人的午餐會回來,田野等着詢問真相。

     桑同白感到詫異。

    說:“張子宜沒有通知你麼?在早晨的時候我打電話到‘聖蒙’,你還沒有上班,我叫張子宜轉告你!” 這樣,田野便領悟,張子宜可能暗生嫉忌,他實有野心代替這項演講的職務。

     桑同白馬上打電話至“聖蒙”查問。

     張子宜輕描淡寫地回答,他忘記了,足證他确有企圖。

     桑同白大發雷霆:“這樣重要的事情,怎可忘記呢?而且我還關照他馬上替你找‘禮服店’給你量身材尺寸!” 好在桑同白熟悉的“禮服社”很多,電話打出,“禮服社”即派了人來給田野量了尺寸,禮服全都是現成的,隻要按照身材尺寸修改就成了。

     問題隻是演講詞還沒好好念過。

     桑同白說:“稿子是你自己寫的,念一兩遍,就沒有問題了。

    ” 原來講詞還存置在張子宜處,田野趕到“聖蒙”慈善會去時,張子宜正在埋頭背誦呢。

     等到田野把講詞索去時,他才知道他的企圖,已經完全成了泡影。

     晚間,“聖蒙”慈善會年會開幕,到會的來賓,中外人士皆有,不下五六百人,差不多全屬汽車階級,門前車水馬龍,非常熱鬧。

    會堂是租借一間英文書院的大禮堂,布置得富麗堂皇,假如以一個慈善的機構來說,那是非常矛盾的,這筆布置費假如節省下來,當可做不少的慈善工作了。

    但這是慈善機構的一往習慣,“小錢不去大錢不來”。

     田野是總招待,張子宜和姜少芬也各擔任了“招待”的任務。

     雞尾酒氣溢揚,杯光觥影,所到的來賓,差不多全是給“聖蒙”慈善會捐過款的,桑同白關照過,不論貧賤,一律要把他們當作上賓。

    事實上,每個人都衣冠楚楚,都能看得出貧富,而且,更有些窮措大正欲借此機會來結交幾個貴人的呢? 有一個戴眼鏡的青年男子,老守在田野的身旁,田野對他并不認識,但是這個隔着眼鏡厚玻璃透出來的卻是悻悻然的眼光。

    他揣着雞尾酒的杯子,老在面前盤旋,好像要等候一點什麼藉以尋釁似地,田野自咎,他自堕入“職業兇手”的圈子以内,除了和譚玉琴因為誤會種下冤仇之外,可說是絕未和任何人結怨。

    這個人的形狀實有可疑……他為的是什麼呢? 田野因為是總招待,可以藉故上前和他搭讪。

     “先生,為什麼不到屋子裡去坐,加點酒好嗎?”他說。

     “不!我要等人!”他冷冷地答。

     “您貴姓?”田野趁機會探口氣。

     “我叫做包國風。

    ——我知道你叫做田野,不必介紹了!” 田野感到詫異。

    “奇怪,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因為你是名人!”他說。

     正在這時一架雪亮的汽車在門前停下,由車上的牌号,田野卻知道是桑南施家中的汽車,這一來便打斷了他們倆人的談話。

    那名叫包國風的男子,把手中的雞尾酒杯匆匆遞交到田野手中,搶落石階,替桑南施拉開車門,殷勤地招呼她跨出汽車。

     到這時,田野才想起,這個戴眼鏡的男子,曾經在馬格烈朱的生日晚會中遇見過,也就是對錢庚祥施行陰謀的那一天晚上,他是追求桑南施最為熱烈的一個男子。

     桑南施果然就穿着那襲巴黎訂制的華麗晚服,袒胸露臂,嬌娆冶豔,論她這樣的年紀,及潔秀的臉孔,實在不宜穿這種衣服。

    包國風攙扶着她,露出一副垂涎的饞狀,田野真恨不得舉起手中的杯子摔過去。

     “田野,我來晚了嗎?”她發現田野站在門前時,擺脫了包國風扶攙的手,瑩瑩而笑。

    她的眼眸,不斷地在田野的一身小晚服上溜轉,這種打扮,更襯配出田野的宇氣不凡,風度翩翩的。

     她自動的挽着田野的臂膀,田野也很識趣,馬上帶領她走進了大廳,還是把那位自作多情的包國風擲在背後,這一來,包國風難免妒火中燒,對田野的仇怨更深了。

     “喲!你們真好像一對新人了!”忽然,一個打扮和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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