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小禮很長一段時間後,有一個賭局,很刺激。
大概是上午十一點鐘的樣子,我還做客于周公家裡,“砰砰砰”的敲門聲将我從夢裡拉了回來。
我穿了雙拖鞋去開門,看到小松叼着支煙站在外邊。
小松是本地人,比我稍大一點,跟我的關系很鐵,修車的,消息很靈通,他經常介紹一些賭局。
平常沒事的時候也來串門,但串門一般是晚上,因為我一般下午才起床,他這個時候來找我,多半是有牌局。
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好局啊。
”不出所料,他說:“在隔壁市一個鄉郊裡,有個小賭檔,賭檔雖然不大,但賭注不小,而且組局的時間不久。
”
我問都玩些什麼。
他說骰子、牌九、撲克都有,有的是賭客們自己坐莊,有的是組織賭局的人坐莊。
他前期到那去确認過了,這些事情能對答如流。
聽他這麼說,的确是個不錯的局,去看看是肯定的。
我們兩人合計了一下去檔子裡都分别是什麼身份之類的問題,因為以前經常幹這種事,所以隻需要作一些補充說明就好了,一人帶了一萬元現大洋就準備出兵了。
到了那裡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兩個人找了個館子先吃了一頓飯,賭局是晚上才開始的,人生地不熟也懶得逛,我們倆先找地方睡覺去了。
到了五點多鐘,他說要出發了,檔子離鎮上還挺遠。
騎着摩托車到那裡六點多一點,天還很亮。
我們先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一旦出了事是不是好跑路。
一個老千,應時刻注意自己的安全,考慮後路。
那真是個聚賭的好地方,檔子後邊是一條很寬的河,河邊停了幾輛摩托艇,估計是用來接送賭徒的,前邊是一片很大的玉米地,一邊是進來的小路,另一邊還是河。
檔子白天沒人去,去了也會認為那就是看玉米地的小屋,誰也不會想到那是個賭檔。
離檔子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小屋,看上去也是看玉米地的,其實是個哨崗。
如果前邊有情況,哨崗就會提前通知賭檔,這樣聚賭的時候就不怕被抓了。
過了哨崗的路差不多隻能走一個人了,所以很安全,要想抓賭的話,也是很有難度的。
到了晚上十點多終于開局了,我們進了檔子四周環顧了一下,有張床,有個櫃台,櫃台裡擺了一些方便面啤酒還有香煙什麼的,櫃台上有一台斜放着的電視機,工作不忘休閑,的确有一番境界。
不過那裡賣的東西的價格貴得離譜,在那裡賣東西的人也是賭局的組織者之一,還是個暗燈,可惜不怎麼專業。
有五六張台面,有玩骰子的,有玩牌九的,還有一桌在玩撲克詐金花,我們選擇了這張台子。
老千選擇的賭法是有一定規律的,首先,這種玩法決定勝負的牌要少,最好就是三五張牌,這樣利于掌控;然後,下注要大,最好是要能一直往上疊而且上不封頂;還有,就是要速戰速決。
小松跟他們講的是方言,我一句都聽不懂。
我的身份是一個老闆,做生意時跟小松認識了,給大家發了一圈煙,互相打了招呼,小松以前來玩過兩次,跟他們有的人認識,也就比較順利地入圍了。
上賭桌之後不能一上去就開始出千,那不是老千,最起碼那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老千。
不是說第一次交鋒一定得輸,起碼剛開始是不能赢的,要造成一種錯覺,一種自己并非玩牌老手的錯覺。
老千在牌桌上要盡量顯得自己笨拙,要從語言、神态、舉止、表情、眼神等方面顯得自己比别人遲鈍,但一定要拿捏得恰當,不可太過,不可不做。
而且賭桌上不一定就你一個老千,還得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老千。
人說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