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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櫻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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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同學會的事情,說給妻子聽。

    翌日午後,好不容易擺脫了宿醉的糾纏,起床後卻仍然覺得頭昏腦脹。喝了妻子煮給我的濃咖啡後,我一邊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邊說給妻子聽:

    “如果說那是怪談或鬼故事,那麼,我從酒吧裡出來時,應該就會發生‘原來隻有我一個人?’之類的橋段才對啊。”

    “你的意思是:或許昨天根本沒有什麼同學會。是嗎?”

    “嗯、嗯。”

    “然而确實是有同學會?”

    “是呀!所以,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嗯。”

    妻子托着腮,輕輕地歪着頭,追問道:

    “然後呢?朱雀同學回去後,你有沒有去上廁所?該不會一直忍着吧?”

    “沒有那麼誇張。”我苦笑着說:“我去廁所了。可是……還是會很在意吧?當我不在的時候,我是否也會被當成‘死人’呢?”

    “嗯,是呀!一般都會這樣想的。”

    “是吧?于是……”

    于是我心生一計。

    這一天我身上帶着小型的數位相機。就在要離開座位前,從包包裡拿出數位相機,若無其事地放在桌子的角落上。

    最近的相機性能很好,具備長時間拍攝的功能,隻要按下開啟的開關,在錄影的同時,也能錄下現場的聲音。自己不在場的時候,圍繞在桌子邊的人會說些什麼呢?隻要用了這個相機,就可以把他們的聲音通通錄下來……

    “不愧是推理小說作家呢。”

    妻子半開玩笑地說。

    “那麼,順利的錄下來了嗎?”

    “嗯,錄下來了。”

    我點點頭,然後手掌抵着額頭。

    “他們說了什麼,你聽過了嗎?”

    “嗯,聽過了。在回來的計程車上聽了。”

    “怎麼樣?”

    妻子很感興趣似的微笑着問。

    “你也和其他人一樣死了嗎?”

    “是的。我确确實實地死了。”

    我以半開玩笑的語氣回答,但臉上的表情一定不會是開心的,所以無法像妻子一樣挂着微笑——不過,聽到我的回答後,妻子并沒有露出特别擔心或憂慮的樣子。

    “你是怎麼死的?”

    妻子甚至這麼問。

    我低聲歎了一口氣,拉出放在長袍口袋裡的數位相機,一邊把相機放在妻子的面前,一邊問道:

    “要聽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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