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哥,真的有鬼呀好不好!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個男生吊死在宿舍樓前的模樣多恐怖!”
“可我覺得那更像是意外。
”
“算了,算了,我跟你沒有共同語言啊。
”
畢浪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Kelly和唐婉端着餐盤從那邊走過來,在蕭南招呼之下,她們坐了下來。
湘公子似乎對唐婉有好感,不過唐婉懶得看他一眼。
話題繼續回到人皮燈女鬼的身上。
湘公子說,那三個男生肯定是害怕人皮燈女鬼,所以才退學的:“這四樓啊,實在很奇怪哦。
”
“你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畢浪看着湘公子問。
“就是廁所裡的氣氛怪怪的,走廊總是很陰冷的感覺,還有一次……”湘公子突然壓低聲音,語氣變得陰森森的,這讓衆人瞬間感到氣氛壓抑起來,“那個晚上,我去廁所的時候,居然發現張天遊在跟沖涼房的鏡子說話呢。
”
“啊?”畢浪說,“他在跟鏡子說話?”
不,不是鏡子!也許張天遊是在跟鏡子裡的人皮燈女鬼說話。
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讓畢浪有點頭皮發麻。
同時,唐婉插嘴問:“張天遊是誰?”
“就是有點神經質的家夥,自稱有陰陽眼哦!”湘公子忽然發現了正走進食堂的張天遊,趕緊指給唐婉看。
唐婉随即也想起來地大叫道:“喲,原來是他。
”
“怎麼?你也認識他?”蕭南好奇地問。
唐婉點了點頭,回憶起往事:“我讀初三那時,他就跟我們同班呀。
對吧,Kelly?”
Kelly點了點頭。
唐婉繼續說:“我記得他後來因為精神病被送去醫院了。
沒想到他又回來了呀。
”
“精神病?”畢浪好奇地問道。
“是呀,他那時經常在課堂上發神經,說看到鬼什麼的,搞得人心惶惶呢。
”
大家交談着,突然發現遠處張天遊用神經質的目光望過來,于是誰也不出聲了。
好像覺得他看到有什麼就坐在他們當中似的。
這裡是哪兒?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種地方。
周圍一片漆黑,身邊像是彌漫着孤冷的霧,讓瞳孔裡看到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朦胧迷離。
渺小的惡毒紮根進空氣和牆壁裡,黑暗中,仿佛會随時伸出無數隻瘦削的枯手,把人拉進黑夜的深淵。
他在黑暗中茫然地張望,看不見什麼,耳邊隐隐約約傳來悲凄的哭泣聲。
那聲音牽引着他的腳步,慢慢地沿着樓梯走上去。
在陰冷的走廊裡,他看見了光。
那團微弱的光混沌地存在漆黑中,随時都會熄滅掉。
他慢慢地朝那光走了過去。
那聲音仿佛在召喚着他。
但是,當他聽清楚那聲音的内容後,他蓦地停住了。
那聲音竟然是在說:“我死得好慘……死得好慘……”
而那團光,不再靜止不動,反而是帶着逼人的氣息向他飄了過來,映亮了他驚恐的眼睛。
他吓得絲毫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提着人皮燈的女鬼忽地飄至跟前。
女鬼低着頭,長發把整張臉都遮住了,飄起來的發梢掠過他鼻翼下急促的呼吸。
他的心髒似乎徹底僵硬了,不會跳動,他的身體也變得很冰冷,每一段骨節都難以活動。
隻見那女鬼慢慢地擡起頭,長發飄開,恐怖的臉龐漸漸地顯露出來……
他在這時驚醒了。
天色已亮,寝室裡一個人也沒有。
畢浪看了一下枕頭下手機的時間,已經遲到了!
匆匆趕往教室的畢浪在教學樓下被教導主任捉個正着。
懲罰是繞着操場跑十圈。
平時來說,就是讓畢浪跑一百圈他也願意。
這也是逃避上課的一個好方法,所以每次被罰跑,他總是跑得很慢來消耗時間。
況且,畢浪唯一的優點就是體育好,校運會上也曾得過長跑冠軍什麼的。
可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他感覺全身乏力,跑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可能是因為剛做了一場噩夢的關系,他邊跑着腦海裡邊回放着那個噩夢的種種景象。
提着人皮燈的女鬼,在黑夜裡出現……
他越想越感到寒風凜凜,腳步越來越沉,空氣中氧氣含量似乎在大幅地減少,腦子供血的速度幾乎停滞,類似于麻醉般的輕微眩暈使他搖晃的視線裡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像。
他的前方似乎出現一個垂着長發的女生。
那女生,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對了,嘴角下那顆熟悉的美人痣……
畢浪眼前一黑,暈倒在操場上。
他不太記得後面發生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耳際似乎有風疾走在天地間的聲音,大塊雲彩攜帶着陰暗的影子從城市上空飄過。
再後來,他感覺到幹燥的嘴唇受到了溫柔的滋潤,肺腔突然被輸進了許多帶有清香的空氣。
好像有個美麗的聲音在輕輕地詢問:“你怎麼了?”
畢浪從校醫室回到教室,正好是上Miss柯的課。
他剛走進去,全班同學都看着他和Miss柯哄堂大笑起來。
Miss柯也在笑。
畢浪不明就裡,糊裡糊塗回到座位,同桌抛過來羨慕和崇拜的眼神。
“真有你的呀!畢浪,能讓Miss柯幫你做人工呼吸!怎麼樣?和Miss柯Kiss一定很過瘾吧?”
原來,剛才是Miss柯幫他做了人工呼吸。
隻可惜,當時他暈掉了呢。
初吻啊——
課後在走廊和蕭南聊天,話題并未過多地糾纏在Miss柯的嘴唇到底軟不軟這個點上。
畢浪更關心的是,他在暈倒前見到的那個女生,嘴角下有顆美人痣的。
“哎,蕭南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顧心萱的女生?”
“誰?”蕭南疑惑的表情似乎是答案了。
畢浪也沒繼續問下去。
他心裡在想,那個三年前失蹤的顧心萱是不是嘴角下有顆美人痣呢?
回到寝室,這個問題湘公子也無法作答。
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
誰還會關心一個失蹤三年的女生呢?想必她的樣貌也在人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