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你找來的?”齊達倫知道吳仁義不敢對自己撒謊。
“當然不是,不信您問老李,昨晚我搶他不赢,是他買的單,那兩個妞的錢肯定也是他付的。
”吳仁義倒也坦誠自己沒買單,厚道地問:“怎麼,那兩妞惹您生氣了?” “沒有。
”挂斷電話,齊達倫心裡的疙瘩變大了。
他跟老李并不算太熟,才認識半年,還沒給過他生意做,老李對自己倒是殷勤,但他對他還是有點提防。
受賄這件事,雖然違法,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對人的認可。
他齊達倫要在相當程度上認可一個人,才肯收他的錢。
行賄和受賄都是違法的,這筆金錢交易建立的同時,也建立起一種互相信任的利益關系。
他不會打電話去問一個不信任的人,現在擺在面前的事也不是小事,人命關天,處理不好,會惹來天大的麻煩。
齊達倫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後面不知道多少人戳脊梁骨,同事表面上和和氣氣,暗地裡都巴不得他出事。
隻有他栽了,其他人才有機會頂上這個最有油水的位置。
怎麼辦?那具屍體每在他身邊多待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
齊達倫又氣又腦,狠狠地抓了幾把頭皮,希望能讓宿醉帶來的頭疼減輕一點,好想出處理屍體的辦法。
好在這裡是荒郊野外,齊達倫下車去看了看周圍,現在是上午,朝四周打量一番沒發現人。
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把屍體扔在這山上,反正沒人看到,正好走個幹淨,早點回單位早點洗脫嫌疑。
齊達倫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屍體很沉,足有一百三四十斤,這男人足足一米八幾,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冰涼,可齊達倫已經沒時間再試一試他的心跳和脈搏了。
齊達倫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屍體拖下車,扔在一蓬野草後,随便抓了幾把雜草和樹葉給蓋上。
男人的皮包裡可能會留有身份線索,齊達倫沒留下證據,把包帶走後扔在附近農家的荷塘裡。
帶着滿身的大汗,他急匆匆地開車回市區,辦公室裡有衛生間,可以洗澡,一會兒可得把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痕迹給洗徹底。
雖然扔掉了屍體,可齊達倫心裡還有個陰影。
昨晚的另一個美女到哪去了?她什麼時候走的?知道同伴死在車裡嗎? 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可他卻不敢打電話問老李。
隻能讓時間去解決這個問題了,他必須做好這幾天的工作,這幾天多回家,制造不在場證據,就算屍體被人發現,也不會那麼容易扯到自己身上。
車開得飛快,盡管把領帶和襯衣扣子全都解開,齊達倫還是覺得有些憋悶,心裡的疙瘩就像一顆種子,在他心裡發了芽。
B
齊達倫打電話給吳仁義時,他正在跟一位很有來頭的女士,談一件重要的事。那位女士姓楊,是位有海外工作經曆的資深理财師,光是那寫滿英文的資格證明就讓他肅然起敬,加上她端莊大方的氣質,手中那款貌似低調卻要幾十萬才能買到的名表,讓他對這位女士的資曆更是青眼有加。
楊女士和吳仁義的相識,說來很挺巧。
昨天為送壽禮,吳仁義特意去了趟齊家。
楊女士是客人,比齊達倫先到,兩人正聊着天,似乎聊得很投機。
吳仁義進門後,他們卻敏感地止住了話題。
齊達倫也不給他介紹楊女士的身份,隻是不太高興地把他帶到了隔壁的小書房,收下了他的大紅包。
當時他就隻覺這個女人跟齊達倫之間有秘密,連他都要瞞過的秘密,一定是大秘密。
吳仁義對齊達倫身邊的人都很在意,是競争對手,還是可以結交的朋友,都需要分清。
吳仁義送完東西後沒走,留在齊家樓下等那位女士,想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給他等到了。
吳仁義熱情地跟楊女士打招呼,攀談起來。
楊女士自稱齊達倫的遠親,不過吳仁義卻覺得,多半有假。
多少高官能夠順利攜款出國,就是因為他們在國外都有靠得住的人幫忙,帶走那麼大筆的錢,還不能引起注意,也不能違法,肯定不容易。
楊女士又正好是做理财的,所以……吳仁義得到一個大膽的推論,齊達倫賺夠了錢,要出國了。
原本今天把楊女士叫來,吳仁義是想從側面打探打探齊達倫的消息,沒想到楊女士說的洗錢辦法,卻把他深深吸引。
“您是做大生意的,但是您有沒有想過,做某些小生意,反而更容易賺錢呢?”楊女士開誠布公地說。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吳仁義謙虛地答道。
“坦白說吧,做大生意的誰沒有筆見不得光的銀子。
讓這筆銀子見光,就是我最擅長的。
” “您是專業人士,還請您指點指點。
” “您太太一定上過美容院吧。
” “沒錯,可這跟我們要談的事有什麼關系?” “您覺得美容院賺錢嗎?” “可能賺吧,我不太了解,小生意我是不做的。
” “一家美容院是小生意,十家二十家連鎖美容院呢?您還覺得是小生意嗎?” “這,我還真沒想過。
” “這麼說吧,我有辦法幫您開設這樣的連鎖美容院,還能幫您找到成百上千名鑽石會員,每一位會員都會為您的美容院帶來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