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鐘似乎什麼也沒看出來,最終放棄了,取出随身酒壺,喝了兩口,暖暖身子。
“願聞其詳。
”孫龍問見了酒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石佛的肚子裡陰涼。
陸鐘大方地把酒壺遞給孫龍,又把師門規條,撿最重要的說了幾條。
孫龍有些吃驚,他可從沒聽說過還有人不能騙,得來的錢還得拿去做好事的。
“沒想到,你們這幫最不按規矩出牌的老千,規矩卻那麼多。
”孫龍的眼神挺複雜。
“算是職業道德吧,如果大哥以後真想跟我我們合作,就必須按我們的方式行事。
您可得想好了,以後不論做多大的買賣,賺到的錢都得拿出三分之一做善事,剩下的三分之二,還得七個人分,算起來,賺到的錢肯定沒您一個人單幹賺的多。
”陸鐘把話都挑明了,跟孫龍之間相隔不到一米,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猶豫。
“單幹了那麼多年,我是真想嘗嘗集團軍作戰的滋味兒。
聽你的,往後我會按你們的規矩辦。
”孫龍一拍大腿,仿佛下定了決心。
這一夜,二人在冰涼的石佛肚子裡度過,看不見外面的天色,外面巡邏的武警也看不見裡面的動靜。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陸鐘的手機定時響了起來,兩個人從石佛肚子裡爬出來,重新打開木箱頂上的蓋子,兩人先後爬出來,然後用電動螺絲刀打開倉庫裡另一個大木箱,兩人鑽了進去。
這個木箱是前一天入庫的,某外貿公司涉嫌走私高仿的名牌箱包。
陸鐘和孫龍各自鑽進一個大的拉杆箱裡,用特制的鈎子把拉鍊拉好。
兩個小時後,賈警官帶着他的“熟人”來提貨了,因為走了内部關系,這箱高仿箱包可以減免一部分罰款,并且提前取走。
大周末的,要不是賈警官的一個大紅包,工作人員可不樂意來私下放貨。
拿人手短,工作人員收了錢很快在放行單上蓋了章,賈警官的“熟人”開箱粗看了兩眼,又給工作人員塞了一條軟中華,這才把貨搬進商務車。
就這樣,探路行動共計花費了十六個鐘頭,還不到半天。
B
探路完畢,接下來就要趁着周末,倉庫辦公室裡人少,盡快把正事給辦了。回到酒店,陸鐘立刻召集所有人手,把要交代的事情統統交代了一遍,又給三位要挾者,一一打了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打給孫莉莎的,陸鐘問起他拜托的事怎麼樣。
孫莉莎得意地說盡管放心,到時候隻要她一通電話,不僅僅是賈警官,賈警官所在的分局所有人遇到點麻煩,陸鐘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完成最後的交易。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賈警官的,賈警官對陸鐘期望很高,他交代的事也辦得很好。
就在昨晚,陸鐘和孫龍去探路的時候,賈警官帶着一隊手下搜查了楊剛住的酒店房間,以疑似藏毒的罪名,把那盒骨灰帶走,現在,東西就鎖在他的辦公室裡,隻等陸鐘明天完事後一通電話,他出手抓人的同時,就會把骨灰還給陸鐘。
陸鐘告訴楊剛,新做的假琴經過他們的特别辦法催老後,斷紋已經真假難辨,隻要不是用碳十四測定法測試,肉眼是不能分辨真假。
楊剛很滿意,不過他并未透露半點骨灰失竊的事,表示隻要真琴到手,會在第一時間将老韓的骨灰還給陸鐘他們。
挂斷電話,陸鐘并不在意楊剛的欺騙,反正他最後肯定會拿回師父的骨灰。
孫龍一直在場,雖然大家對他冷眼相看,他倒不把自己當外人,自顧自地倒茶,在陸鐘講解地圖分布時,不時地插上兩句。
陸鐘打電話時,他也聚精會神地在旁邊聽。
對于幹過博物館和金店的老手來說,這次的任務并不算難,大家很快就搞清了各自的分工。
按照陸鐘的計劃,真正的春雷琴并不會落到楊剛手裡。
楊剛的底大家都摸不清,通常這樣的人是最危險的,所以琴也不能在自己手上放太久,這就需要一個有實力的大買主。
司徒穎說,她正好聯系到了一個北京的大買家,此人實力雄厚,甚至還有自己的私人博物館。
但是根據陸鐘剛剛的分配,眼下大家都有任務,找不出人手去跟買家聯系。
“我啊,我可以去。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要是你們信得過的話,我就跑個腿,把資料送去。
”孫龍聽說已經找到買家,特别積極。
“琴還沒到手,不存在什麼信不信得過,既然您開了金口,那就勞您大駕,幫個忙吧。
”陸鐘順水推舟地說。
“好,給我地址,我現在就去。
”孫龍把手一伸,司徒穎還有些猶豫,見陸鐘沖她點了頭,這才把那張記下來的名片交給了孫龍。
孫龍走後,大家各自準備,忙活開了。
這個下午,一個中等身材,穿着快遞公司馬甲的毛頭小子,開着小面包車來到了位于市郊的海關倉庫。
他是來送快遞的,一個很大的紙箱,快遞單上面寫明是樂器古筝,收貨人是倉庫的一把手。
照規矩,這種大件肯定要收貨人親自簽收,還得開箱驗貨。
可現在是周六,負責人不在,也就不能本人簽收,門衛有些推托,怕東西有問題領導怪罪。
可快遞公司的小子卻說,他明天就辭職了,這一片區十天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