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回去路過紀如萱身邊時,用隻有她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沒關系,她在家裡總不至于有什麼危險。
我想反而會比在這裡更安全一點。
”
紀如萱想想也是,于是對牛芳說,“你快給老邱打個電話,她剛走,你們坐一班車回去多好。
”
“嗯,已經打過了,她在車站等我呢,我收拾好東西就去找她。
”
得知她們倆将會坐一班車回家,紀如萱更加放心了。
牛芳收拾了一些小東西,裝進劉曉曉生前送給她的那個“LV”背包裡,神情黯然地同大家道再見,便走出了寝室。
身影從窗外消失之前,她意味深長地轉臉看了紀如萱一眼。
紀如萱一愣,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追出門外,在樓梯口堵住牛芳:“你上次要跟我說的事情,到底什麼事?”
牛芳突然流出兩行清淚,緊緊握了一下紀如萱的手,旋即又松開了,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等着吧,好戲要開場了。
”說完,丢下愣在一旁的紀如萱,頭也不回地下了樓梯。
牛芳心裡肯定有事,而且不是小事!
紀如萱醒悟似的想到:自打劉曉曉走後,牛芳每天都以淚洗面,紀如萱一直以為這是傷心過度的表現,畢竟牛芳一向都是很容易動情的人。
然而就在剛才,看到她再次流淚的樣子,紀如萱才終于明白,牛芳的眼淚不全是為好姐妹的意外離世而流,她看自己的眼神中除了悲傷,更多的則是透着另外一種情感:是愧疚嗎?
紀如萱覺得,好像也不全是。
她越想越覺得迷茫。
還有牛芳最後的那句話——好戲就要開場了。
究竟是什麼好戲?
紀如萱站在樓梯口發了半天呆,突然林穎從後邊走過來,歪着頭看她:“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紀如萱垂頭喪氣地說道。
“呃,那我走了,我……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了。
”林穎有點不自在地說道,邊走下樓梯。
“你去哪啊?”
“我去……”林穎低下頭,臉上微微泛起紅色。
紀如萱突然想到什麼,毫不隐晦地問道:“是不是跟某人約會去?”
“啊?”林穎嘴巴張得老大。
從這副表情看紀如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于是笑道:“楊川是個不錯的男生,你好好把握吧。
”
“你、你怎麼知道的啊?”
“你快去吧,回來再慢慢說。
到時候老實交代咋釣上這個帥哥的。
”紀如萱故作輕松地開起玩笑,想藉此讓自己的心情不那麼沉悶。
這也算是一種自我調劑吧。
“那我去了。
”林穎朝她擺了擺手,快步走下樓梯。
回到寝室後,紀如萱随手拿起張茜茜前天還來的那本《天蠍森林》,躺到牛芳的床上(下鋪就這點方便),無聊地翻看起來。
過了不多會兒,張佳茗大概看書看累了,放下書,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跟她搭起話來——自打那晚在天台聊過一次之後,紀如萱覺得跟這個陌生女孩的關系近了很多,這一次兩人同樣聊的很愉快。
她們先是聊兩人各自在看的書,然後由此聊到中國當代文學,再聊到西方古典文學,張佳茗看的書可真多,多到連向來把看書視為第一愛好的紀如萱都自愧不如。
這場聊天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期間紀如萱暫時忘記了長久來一直困擾自己的那些煩心事。
但是,當一個話題又結束了,兩人都暫時沉默不語的時候,所有的困擾又回來了,包括昨晚上衛生間突然傳出哭聲的那件事。
紀如萱猶豫了下,道出了内心的疑問,自然是衛生間裡到底有什麼。
“我什麼都沒看到。
”張佳茗正色說道,“但是,我有一種懷疑,目前還不敢斷定是不是,所以打算遲些再告訴你。
而且昨晚她們睡那麼香,我怕吵醒她們。
”
“那……現在可以說嗎?”
“還是等等吧,現在很多地方我還沒琢磨明白,即使說也說不清楚呀。
”張佳茗說罷看了衛生間一眼,“你放心,等我找出真相,一定最先告訴你。
”
人家都這麼保證了,紀如萱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想了想道,“那麼能先透露下大緻原因嗎?比如是不是跟迷信有關?”——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絕對沒有。
”張佳茗決然道,“不過,可能跟一個陰謀有關。
我現在隻能說這樣了。
”
紀如萱點點頭,盡管還是對真相很好奇,但久懸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大半——隻要跟迷信無關,那什麼都好說。
太陽終于落山了,黑夜即将來臨,一個白天又這樣過去了。
紀如萱與張佳茗一同下樓,去食堂吃飯。
就在兩人掀開食堂大門的布簾時,遠在幾十裡外的市區的蔣小樓,也同樣拉開了一扇門——昨晚去過的那家西餐廳的大門,侍應生快步走了上來:“先生小姐,裡邊請。
”
蔣小樓擡頭一看,正是昨晚那個不分場合将化妝盒拿給自己的小夥子,本想就此事說他幾句,一想到某人就在身邊,還是忍住了,隻瞪了他一眼,挑個座位坐下。
點完菜之後,蔣小樓便往椅背上一靠,仰着頭,一句話不說,更沒有看一眼坐在對面的美女——他公司的平面設計師,名叫于蝶,人如其名,像蝴蝶一樣美麗。
“哎,你到底想什麼呢?”于蝶看了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