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聽到阿萌說話了!”
10
“她應該說的是夢話,我就在她下鋪,絕對是她的聲音,不會錯的!” 黃琦都快要哭了,我和秦素也早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阿萌會說話?那麼餘心愛為什麼說她是個啞巴?”秦素說。
“不知道,我總覺得那個阿萌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對勁。
”黃琦哆哆嗦嗦地對我說,“喜喜,這個宿舍除了你,都是主修越南語的,昨晚上我聽見阿萌說的就是越南語!” 我傻眼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黃琦話裡的意思:“你是說,阿萌是越南人?” “對啊,這有可能就是餘心愛騙我們說阿萌是個啞巴的原因,她或許不想我們知道阿萌是越南人!”秦素幫忙分析。
“對了,聽懂阿萌都說了些什麼嗎?”我問。
“好像是說,‘不要抓我,我要離開那裡’之類的話,因為聲音很小,我當時幾乎沒有反應過來是她在說話,而且說的還是越南語!”黃琦回道。
“這個餘心愛到底在搞什麼?老是帶些奇奇怪怪的人來我們宿舍。
”秦素抱怨。
我愣了一下,旋即問她:“她之前也帶其他人來我們宿舍住過,我怎麼沒有印象?” “上回帶來一個女孩子,說是她鄉下的表妹,看上去又黑又瘦,土了吧唧跟餘心愛一點都不像。
對了,那時候你還沒入學呢,要不是這個阿萌,我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啊!想起來了,她那個表妹也是個啞巴!”秦素忽然說道。
“等等,餘心愛的表妹來我們宿舍住,可是發生在魏敏死亡之前?”我急出了一頭冷汗。
秦素和黃琦一起點頭。
“那麼魏敏學的是不是越南語?”我更加着急了。
“對啊,怎麼突然問這個了?”秦素不解。
我無心等她把話說完,穿上上體育課才穿的跑鞋,打開宿舍門就沖了出去。
我飛奔下樓梯,跑出了宿舍樓,我要抓住餘心愛! 我讓自己的心跳盡量平靜,從門口的垃圾箱裡翻出一個廢棄的包裝袋,掏出手機給餘心愛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裡?”我問。
“快到學校門口了,今天我帶阿萌出去玩。
” “這裡有你的一個快遞。
”我說。
“晚上回來再說吧。
” “我已經給你送下來了。
”我又說。
“好吧,那我們在學校門口等你。
” 我随便找了幾個廢紙團塞進了包裝袋裡,然後朝學校門口趕去。
餘心愛和阿萌站在路邊,看見我走來,朝我揮揮手。
我走過去:“你的快遞。
” 餘心愛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勒住她的脖子,将她反身壓在了地上,死死地,帶着一種恨意。
三天後,我和秦素在本市收容所見到了阿萌,她跟我講述了自己被人從越南販賣到我國東北的經曆。
餘心愛進入大學後,被一個販賣人口的集團看上,因為她懂越南語,可以跟那些被拐賣來的越南女孩進行交流,從而安撫她們的情緒,餘心愛自己也從中獲取了不小的經濟利益。
魏敏就是因為發現了餘心愛的這個秘密,而被她設計謀殺了。
實際上,魏敏每次從醫務室買回的安眠藥都會當天吃下,她死時胃裡的大量安眠藥,其實是餘心愛另外準備的,她将那些安眠藥沖成溶劑,又偷偷用黃琦的手機給魏敏發信息說那是抗抑郁的藥物。
随後,幾個人趕回宿舍,發現了魏敏早已冰涼的屍體。
餘心愛趁亂将魏敏手機中的那條短信删除。
打擊力度大的時候,餘心愛也會把被拐賣的越南女孩帶回宿舍,沒有人會想到大學校園的宿舍竟成了窩藏拐賣人口的住所。
魏敏的母親寄來血綢被後,正趕上城市加大打拐力度,餘心愛就設計了魏敏鬼魂重遊故地的說法,将事先準備好的頭發放在了黃琦的枕邊。
事後又揚言阿萌擁有異能,名正言順地住進了617宿舍。
阿萌那些怪異的舉止,也全是受餘心愛的指派。
唯一有一點不是,那就是她的食量。
阿萌的故鄉十分貧瘠,經常會餓肚子,所以一旦有機會吃飽,就會竭盡所能地把東西全部吃光。
奇怪的是,阿萌竟然替餘心愛求情。
秦素簡單地翻譯給我聽,大意是餘心愛對她很好,還給她買衣服穿,請我們不要傷害她。
更讓人意外的是,阿萌居然不想被遣返回越南,她已經沒有了親人,她不想回到那片貧瘠的故土。
交流到最後,秦素一下愣了,我忙問她阿萌說了什麼。
秦素說:“阿萌覺得是我們害了她。
” 我沉默了一會兒,要秦素告訴阿萌:“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
” 黃琦将魏敏母親寄來的血綢被等物全部燒掉,然後她坐火車去了魏敏的家鄉,她要陪魏敏的母親多住幾天,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從收容所出來,外面的氣溫依舊很低,卻是難得的好天氣。
“湯老師,我以後可以常去你們單位找你玩嗎?”秦素問我。
“當然!”我笑。
“湯老師,你這身制服可真神氣!”秦素也笑。
我叫湯喜喜,今年25歲,是個卧底校園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