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塌了半邊,牙齒外露着,那臉是倒着的,所以猛地一看,她好像在……好像在哭!啊……不……像是在笑,笑得極其詭異。
更詭異的是,她的牙齒雪白雪白的,白得有些吓人……還有她的牙床……居然是棕紅色的!好像是血凝固在上面了,特别……特别是她的眼睛……好像……好像在一直盯着我呢!”馮麗娜的哭訴讓室友們不寒而栗,那恐怖的一幕仿佛就出現在她們的眼前。
警察接到報案之後,很快趕到了現場,年輕的刑警隊副隊長來回審視着石珍的屍體。
石珍的頭之所以幾乎能折到背上,一是肌肉腐爛,更重要的是她脖子上的大傷口,傷口從脖子的左邊橫貫到右邊,差不多占了脖子橫截面的二分之一。
雷明禹皺起了眉頭,初步斷定這是一起密室殺人案件。
至于是自殺還是他殺,他一時間還無法确定,需要法醫和刑偵人員對現場進行詳細的勘察之後,才會有初步的結論。
站在門口的保衛科科長問道:“警察同志,這位同學是被人殺死的嗎?這一點對我們校方很重要。
”
雷明禹明白科長的意思,為了穩定人心,他說道:“她一個人住,畫畫的稿酬還不低,除了上課之外,基本和外界沒有接觸,這種女人最容易成為犯罪分子下手的目标。
不過從現場來看,她并沒有丢失财物,也沒有受到侵犯,排除了劫财劫色的可能,是不是他殺還不能定論。
”雷明禹潛意識裡認為這是一個無頭案,最後會不了了之。
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隻在心裡覺得,這女人死得實在有點奇怪。
三個小時之後,檢查結果出來了,初步斷定,死亡時間大概在七到八天前,兇器是一條細鋼絲。
緻死的原因是鋼絲在脖子上的快速拉動,因為鋼絲非常的細,拉動的時候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
屋裡的财物完全沒有動過,在離石珍屍體一米左右的地方還有一隻黑貓的屍體。
那隻黑貓的樣子比石珍好不了多少,從脖子到肚子被拉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流了一地,傷口已經長滿了蛆。
從宿舍一角的食盆來看,這隻貓應該是被害人石珍喂養的。
“可是警察同志,我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貓叫,并且學校規定,宿舍裡是不準養寵物的。
”宿管科秦阿姨說道。
雷明禹哼了一聲:“你們連人死了這麼久都沒發現,更别說一隻貓了。
”
其實這些都能明顯地看出來,鋼絲的一頭還綁在窗戶的鐵拉鈎上,這種鐵拉鈎已經非常老了,除了一些年代久遠的機關大院,很少看到這種樣式,13毫米寬,4毫米厚,一尺多長,準确地說,不是拉鈎,而是撐杆,可以将窗戶水平地撐開。
鋼絲的一頭綁在拉勾上,另一頭極富彈性地垂在石珍的屍體上。
“從掌握到的死者性格上分析,她自殺的可能性非常高。
”年輕的刑警繼續說道,“可問題是,她怎麼能用固定一頭的鋼絲把自己勒死?而且真想自殺的話,把鋼絲的兩頭都固定起來,效果會非常的好吧。
”
另一名刑警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我不同意自殺的觀點,死者正在畫畫,畫并沒有完成,她是在作畫的過程中突然死亡的。
如果是自殺,不會這麼倉促吧。
”
“但是房間裡的東西并沒有被動過啊,也沒有找到死者以外的指紋,門窗也沒有被破壞,難道殺死她的是……”刑警拖長了聲音,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
“這種老式的木門非常容易打開,兇手可以殺了人之後關上門,從容地離開。
可兇手又為什麼要殺死一隻貓呢?”
“那隻貓?”雷明禹眼中閃過一道光,“我們先回去吧。
”302宿舍裡的東西都被警察帶走了,包括那幅未完成的畫。
石珍和黑貓都被送到了法醫伊書遙那裡,現在就等法醫的解剖結果出來了。
在等檢查結果的這兩天,市裡的大報小報都登滿了關于A大外語系宿舍女生離奇死亡的文章。
從各個角度各個層面分析了這起案件,從社會治安說到了人與人關系的冷漠,從女生獨居說到心理變态。
在A大,這樣的文章是一份也賣不出去。
石珍的死給大家帶來的異常的恐懼,特别是外語系女生宿舍樓,天色一黑之後,樓道裡一個人都看不見,女生們鎖上了宿舍門,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刑警隊也感受到了來自社會輿論的無形壓力,雷明禹整日皺着眉頭。
“雷隊長,我對死者石珍的社會關系展開了調查,她的父母還沒有聯系到,她的同學、老師,還有與他有關系的一些雜志編輯我都訪問了一遍,我們發現這個石珍基本不和人接觸,被訪問的人中,班長馮麗娜算是與她聯系最多的人,但全是班上的一些事。
宿管科的秦老師算是見她比較多的,但是從來沒有打過交道,隻記得這個女孩個子偏高,瘦瘦的,總穿個黑衣服,陰天也戴着墨鏡,不喜歡答理人。
其他人見她的次數都非常少,更别說知不知道她最近有沒有反常的舉動了。
”
“唉,真是茫無頭緒啊,但我覺得她一定不是自殺。
”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一個甜蜜的女聲說道:“喂,雷隊長嗎,我是法醫室的伊書遙,您現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