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改改說。
杜鎮突然笑了,盯着王改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王改改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話裡的含義。
杜鎮換了個姿勢,杯子裡的奶茶一點沒喝,他又點了根煙,用快而低沉的聲音說道:“李妃死了。
” 王改改傻眼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去找孫妮,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别激動,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杜鎮又說,“今年7月的時候,你們學校外面發生了一場車禍,你有印象嗎?” 杜鎮這麼一說,王改改想起來了,當時正值月底,大四學生畢業,學校各方面的管理都有些松懈。
大概是7月25号晚上,有個女生獨自返回學校時,被一輛車撞死了,聽說死得非常慘,一半臉都被車輪碾得血肉模糊。
當時這件事引起了很大轟動,因為大路兩邊繁茂的法國梧桐,擋住了路口的電子監控,再加上那晚上下了不小的雨,并沒有記錄下肇事車輛,而且事後警方對周圍區域走訪,竟然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線索。
那個女生的死也就成了一個謎案。
王改改穩了穩情緒,問道:“難道那個被撞死的女生就是李妃?” 杜鎮眨了眨眼,點頭。
盡管王改改已經有所預感,但還是感到無比的震驚。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李妃隻是退學,沒想到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渾然不知,在一個死者睡過的床鋪上躺了這麼久。
她有種被人欺騙的憤怒,孫妮那張看似親切的臉,還有丁曉曼那無辜的表情都被畫上了大大的叉。
“昨晚回警局後,同事首先将你們學校範圍内的人員進行了一次清查,發現有四個人的父親叫黎剛,這時候,一個同事曾經處理過李妃的案件,記得李妃的父親就叫黎剛。
這樣一來,職業的敏感讓我們把注意力都聚到了李妃父親的身上,可遺憾的是,李妃的父親已經去世好幾年了。
” “她沒有母親嗎?”王改改問。
“她從小跟着父親一起長大,按照她父親的去世時間,她進入大學前,黎剛就已經去世兩年多了。
”杜鎮說道。
“這麼說她是個孤兒了……” 杜鎮再次變得客氣起來,他望着王改改,眼神透着真誠:“所以,還請你多多幫忙,有什麼線索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王改改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她承認見他的第一眼就有些淪陷了。
她趕忙整理了一下思緒,很小聲地回答:“我會的。
” 跟杜鎮分開後,王改改就直接回了宿舍。
平日裡宿舍在這個時間很少有人,今天孫妮和丁曉曼都在。
王改改一肚子怨氣沒處撒,幹脆打開音樂把音響調到最大。
孫妮走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還沒開口說話,王改改就轉過頭來盯着她,那眼神讓她一下忘了想說的話。
“幹什麼?”話一說出口,王改改也吓了一跳,聲音很刺耳。
“改改,你怎麼了?”孫妮問她。
“你說我能怎麼了?”王改改幹脆把心裡話全部兜出來,她指着頭頂的床位說,“李妃早就死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騙我?” 丁曉曼也驚愕地擡起頭,看向這邊。
孫妮的臉色十分難看,像極了死人的蒼白,她的嘴唇在不經意地顫動着,像是極力壓抑着千言萬語。
王改改懶得繼續理論下去,她決定搬回原宿舍去。
于是她起身,爬上床鋪開始收拾東西。
過了一會兒,音響突然停了,屋子裡乍然的安靜更像是死寂。
“改改。
”孫妮在下面小聲叫道。
王改改停下手裡的動作,扭身看着她。
“不要走,好不好?”孫妮像是在哀求,丁曉曼也低頭抹起了眼淚。
見王改改還沒有表态,孫妮又說話了:“我也收到了那個古怪的信息。
”
6
王改改下了床,接過了孫妮的手機。一個陌生的手機号碼,發了一條短信“我爸是黎剛”。
隻是這個号碼,與先前聯系柴露的并不是同一個号碼。
“會不會有人故意搗亂?”王改改問。
“你是說惡作劇嗎?”孫妮随即否定,“不可能,這種時候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王改改合上手機,對她說:“我們報警吧。
” “不行!”孫妮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一把搶回了自己的手機。
她重複道,“不能報警。
” “為什麼?”王改改問她。
孫妮的臉色稍微緩和:“我還準備來年的考研,不想被人打亂生活。
” 盡管如此,王改改覺得這并不能作為“封鎖消息”的理由,但是她沒有再執意搬出去,因為她記得自己答應過杜鎮警官,要幫他留心各種線索。
于是她的态度緩和下來,問道:“我剛得到一個消息,李妃的父親就叫黎剛。
” 孫妮和丁曉曼兩人面面相觑,神情既吃驚又充滿恐懼。
“但是她父親黎剛早已去世,不可能是他幹的,李妃也已經死于車禍,那麼,會是誰打了那些電話,又發了這樣的信息呢?” 王改改的視線重新回到孫妮的手機上。
“你有沒有回複信息?”王改改問。
孫妮使勁搖了搖頭。
王改改重新将她的手機拿了過來,屏息凝神,然後用顫抖的指尖回複了那條信息:“你想幹什麼?” 那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