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已經讓西門鍊不寒而栗。
慢慢的,這些人影越聚越多,幾乎正面玻璃上都密密麻麻的貼着這些黑色的人影。
西門鍊這時已經吓呆了,他的腦袋裡一片空白,看着滿窗戶的人影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玻璃外面的一個人影慢慢的清晰起來,她的五官輪廓顯露出來,張嘴沖着西門鍊笑的時候,嘴裡少了左右兩排槽牙。
正是早上西門鍊親眼看見已經燒成火球的老太太。
還沒完?西門鍊這時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會這樣,昨晚說死都不應該回殡儀館裡加班。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但是看這些黑色人影的意思,他們好像也不能穿過玻璃進到房子裡,時間一長,西門鍊慢慢的緩過來,他哆哆嗦嗦的找到手機,給夏館長打了一個電話,夏仁幹了半輩子的殡葬工作,應該多少知道一點怎麼解決這樣的事情。
電話通了之後,馬上又顯示對方正在通話,看來夏館長的氣還沒有消,根本就不接西門鍊的電話。
沒辦法,大官人隻能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打出去,幾十個電話打過去之後,電話裡面終于響起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夏館長先對着西門鍊又是一頓好罵,大官人也不敢還嘴,等到夏館長罵完,痛快了之後,西門鍊才帶着哭腔,将眼前的情形說了一遍。
可能是聯想到早上西門鍊暈倒在火化間裡面的異常舉動,又聽出來西門鍊不像是在胡說八道,電話那邊的夏館長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給西門鍊出了應急的辦法。
西門鍊按着夏館長說的,在門口和窗台,以及包括抽煙煙機的通風管在内,所有進出口的位置都撒了鹽。
大官人把家裡的存鹽都撒上之後心裡還是沒底,他索性把醬油,鹹菜和方便面的調料包都找了出來。
隻要是鹹的不管是什麼東西,一股腦的撒在門口、窗台等位置上。
一把鹹鹽撒上去之後,窗外的黑色人影開始逐漸消失。
五分鐘之後,窗戶上的黑色人影全部消失不見。
這時的西門鍊總算松了一口氣,但是這樣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大官人将家裡能打開的電燈全部打開,又上網下了一段大悲咒,連續不斷的放着。
最後他自己一手菜刀一手大蒜掰蹲在角落裡,眼睛漫無目地的看着四周的空氣,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之後,西門鍊終于熬到了太陽升起來的時候。
天亮之後,西門鍊的感覺好了很多,他乍着膽子推開房門,然後一口氣跑到樓下能曬到太陽的地方。
知道了鹽的好處,西門鍊把附近幾家小超市的鹽都包了圓。
惹得鄰居老太太們都一個勁兒的打聽,怎麼又開始搶鹽了?日本國這是又鬧海嘯了?
西門鍊提着一大包鹹鹽打車回到了殡儀館,由于昨天他在這裡的異常舉動,現在殡儀館上下對他的舉動有了各種各樣的版本。
西門鍊剛走進殡儀館大院的停車場,停車場的兩個管理員遠遠的見到他之後都停住了腳步,兩人壓低了聲音在說着什麼。
這個距離不可能聽到兩人的談話内容,但是當西門鍊看到這兩人一張一合的嘴巴時,腦中竟然明白了他倆說的是什麼“那不是西門嗎?他這是要回來辭職?聽說了嗎?他昨天和夏仁動手了,就為了夏仁的丫頭。
好像是西門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夏仁把他騙火化間,要不是西門跑得快,就直接把他扔火化爐裡一把火燒了。
就這,老夏還罵了西門一天王八蛋。
”
說到這裡,這人看見西門鍊手裡提着裝鹽的包,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不是辭職,西門是來找老夏拼命的。
看見他手裡的包了嗎?西門今天是帶着家夥來的,鬧不好他是憋着同歸于盡來的。
西門過了,他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挨頓打就算不錯了。
他還想找回場子怎麼着?”
這人剛剛說完,旁邊另外一個人說道:“拉倒吧,什麼搞大肚子,同歸于盡的?你要是不知道就别胡說八道。
西門是見鬼了,火化間的老鄭昨天下午走的時候和我說了,西門不知道抽的什麼風,昨天早上燒頭一爐的時候,他悄悄的進火化間看燒死人玩,自己把自己整暈了,後來醒了之後就跑了,也沒和老夏請假,才把老夏惹火了開罵的。
昨天早上我的班,我親眼看着西門那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就不想是活人的臉。
”
這人還要繼續往下說,那是看到西門鍊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倆,就好像能聽到二人說的是什麼一樣,他有些搞不清狀況,才終于閉上了嘴。
現在西門鍊的心裡就像是長滿了亂草一樣沒有頭緒。
他什麼有了讀唇語的本事,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趁着天上的太陽還沒落山,他還要找到夏館長,徹底解決見鬼的事情。
好在夏館長沒有亂跑,西門鍊在他的辦公室裡找到了夏館長。
這時夏館長的辦公桌前正坐着一個身穿黑衣的半大老頭。
夏仁對幹瘦老頭的态度近乎于謙卑,看見西門鍊來了,夏館長沖他擺擺手,說道:“你先等我一會,有什麼事情等我招待完客人之後再說。
”
夏仁說話的時候,半大老頭擡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一陣西門鍊。
他沒理夏仁,直接對着西門鍊說道:“你什麼時候能看見那種東西的?”他這句話一出口,西門鍊的心一陣狂跳,他就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馬上将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說到剛才能看口型就知道别人說的是什麼的事情,半大老頭愣了一下,然後再次仔細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