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不着了,想不到我命裡還有能和二位再見面的福氣……”
這還是那個我認識的,為了紅顔複生不惜殺盡天下人的楊枭嗎?看着他這趨炎附勢的嘴臉,要是給他換上一身民國的短打,再挎上一把盒子炮,時間倒退七十年……媽的,我都不好意思繼續往下想了。
歸不歸似笑非笑的看着楊枭,說話之前先是劇烈的喘息了好一陣。
這口氣喘勻之後,才對着楊枭說道:“說了多少次了,你跟任叁的輩分單論,别把我算上。
每次你把輩分攪亂之後走了,他都找我的便宜。
以後就叫歸先生,老歸都行,哪怕你直接叫我歸不歸都事好的。
”
沒等楊枭答話,任叁先不幹了,他雙腳着地,靠在船舷上瞪着楊枭說道:“憑什麼!都這麼叫了好幾百年憑什麼改!姓楊的小子我告訴你,叫我爺爺就必須叫老不死的二叔。
”說着,他又對着歸不歸叫嚷道:“老不死的!你排行老二是不是,不叫你二叔,叫二哥你樂意啊?要是你豁出去讓姓楊的小子叫二哥,我倒是沒有意見……”
歸不歸沒有理會任叁,隻是有些無奈的看着楊枭說道:“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這一老一少拌嘴的時候,楊枭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歸不歸的面前。
臉上的表情肅穆,并不敢露出一絲一毫要笑的神情,隻是眼珠在不停的打轉。
直到歸不歸說完之後,他才臉上稍顯笑意的說道:“以前我就聽過二位和吳主任是好朋友,這次回來……吳主任知不知道?需不需要我聯絡一下吳主任,讓他老人家也出來,和兩位歡聚一下?”
這句話說完,歸不歸古怪的一笑,随後看了一眼楊枭,說道:“吳主任……呵呵呵,什麼時候吳勉的姓後面加上官稱了。
三十年前我就聽過吳勉進了民什麼什麼什麼局的,為這個我和任叁還想過回來看看這個西洋景,看看誰有本事能把吳勉騙進籠子裡面關起來。
要不是臨出門的時候任叁出了點事情,可能就不是現在你敢用吳勉壓我一頭了。
”說完,對着楊枭又是呵呵的一陣怪笑,這笑聲竟然讓楊枭在太陽底下打起哆嗦來。
歸不歸說完之後,任叁從船舷上跳了下來,竄到了椅子上,半躺在座位上面看着楊枭,說道:“姓楊的小子,再教你一個乖。
這次就是吳勉把我們哥倆兒叫回來的。
讓我們給你擦屁股。
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哥倆有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過來吹海風嗎?”這話說完,楊枭徹底的沒了話,他本來就白的臉色現在幾乎變得透明。
他們叙舊的時候我一直都插不上話,不過聽到現在,對他們的關系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這一老一少跟吳仁荻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似乎還共同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老頭子歸不歸和吳仁荻是同樣的一類人,隻是他的頭發掉得差不多了,靠表像還真的不太能認出來。
至于小孩子任叁我就死活捉摸不透了。
這個小家夥身上的氣息我也是第一次見,初見之間說什麼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是現在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慢慢的從任叁的身上感覺到清澈如同水晶一樣的氣息。
這氣息可以說似花似草,似飛禽似走獸。
可偏偏就不像是人。
再說楊枭和這兩人的關系,幾百年前他們就見過,楊枭似乎當時就在這二人的手下吃過虧。
而且這虧吃的不小,以至于以後再見面的時候,楊枭會在地上磕頭叫大輩。
楊枭知道吳仁荻和這一老一少有關系,但知道的不是那麼透,所以才有了想用吳仁荻壓壓二人的氣焰,最後卻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看在楊枭叫吳仁荻主任的份上,歸不歸和任叁也難為不到他哪去。
現在林楓才算是大事,到手的鴨子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飛了。
看了一眼還在甲闆上抽搐的前林主任,我猶豫了一下之後,繞過了任叁,對着歸不歸說道:“歸……老先生,既然是吳主任請你們來抓林楓的,現在人已經抓住了,是不是可以把我們送到對面的那艘船上。
我去聯系吳主任,看看他的意思,要怎樣答謝你們二位。
”
“别,跟吳勉搭不上一個請字。
”提到要把吳仁荻請出來,歸不歸的臉上終于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他看了一眼任叁之後,将目光轉到我的臉上,繼續說道:“小呆瓜,你不是第一天認識吳勉的吧?你見過他說過謝謝嗎?和你賣個老說,我見過——他要謝謝的人一碗茶的功夫之後,就被他弄得身首異處。
”
是啊,他說放過誰,不殺誰。
那樣的人也一定沒有好下場,我在心裡替歸不歸補充了一句。
“所以說吧,他的客氣話我是不敢當的。
”說到這裡,老頭子頓了一下,回身對着後面站成一排的老外說了一句什麼,其中一個棕色膚色的男人向着歸不歸鞠了一躬,随後帶着身邊的兩個人一起退到了船艙裡面。
老頭子繼續說道:“小呆瓜,還有一個半人你一起帶走。
我們這次也就算是功成身退……”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任叁突然喊道:“回去和吳勉說,他欠了我的人情,這個是一定要還的!”
任叁的話剛剛說完,就見棕色膚色的男人指揮着剛才一同進到船艙的兩個人,擡了一個人走了出來,這人的表情萎靡,眼神渙散無力的看着周圍的景物。
這人也不是外人,他正是幾天之前剛被親弟弟捅了一刀的郝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