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翼超短裙,右手腕上套着一個金圈。
那個叫蘇拉的女郎輕飄飄地朝諸位瞟了幾眼,然後朝左邊角落裡正在啃雞骨頭的一個家夥嚷道:“鬼三,快給姑奶奶伴奏!”
那個家夥慌忙放下雞骨頭,用沾滿雞油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把一個鴨舌帽扣在頭上,抄起一把吉他,“蹦蹦”地彈起來。
音樂靡靡,疾如流水……
蘇拉旋轉着彈簧一樣的身子,在酒家的大廳裡飛快地旋轉着,她像一尾魚在酒客間扭來扭去,酒客們發出一陣瘋笑。
蘇拉跳着,脫下了短裙,将它揚到空中,一個地痞接過來,吻了吻,又往下傳着。
酒客們發出一片唿哨。
蘇拉在燈光下愈發晃得柳眉籠翠,檀口含丹,一雙秋水眼睛,顧盼流光。
酒客們轟動了,許多人站了起來。
這時,一個酒鬼跌跌撞撞來到蘇拉面前,拱手道:“呵,女神,我們跳個倫巴吧!”
蘇拉像受驚了的小雞一般,用腳踢了他一下,然後跑到裡面去了。
一個紅鼻子大漢沖到醉鬼面前,吼道:“沒出息,真是夜壺的肚量,我他媽給你來個倫巴!”說着一巴掌掴過去,把酒鬼打趴在地上。
老闆打着哈哈道:“諸位,我們一起跳倫巴吧!”
“好!就跳倫巴!”底下有人應和着。
酒客們跳起了倫巴,一片狂歡聲充溢了這個小小的酒家。
那一直坐在角落裡的中國海員無心觀賞這狂舞的場面,悄悄退了出來。
他就是路明,肩負着營救南雲同志的任務。
路明有點着急,他緊張地看了看手表,他必須在東方号輪船開船前将南雲同志救到船上,可是離開船隻有4小時的時間了。
路明見對面小樓前有人站崗,隻得繞到後面,隻見院牆上有電網,院牆足有四米多高。
那裡有一扇小門,是21号大院的後門,這時門恰巧開了,出來一個男傭,手裡提着一個空籃子,似乎在等着什麼。
一忽兒,開來一輛送牛奶的小卡車,車戛然停住,司機下來,将六瓶牛奶遞給男傭,然後開車走了。
男傭提着籃子剛要進去,隻覺腰間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
“别吭聲,随我進來。
”路明小聲命令着。
男傭不敢吭聲,與路明走了進去。
路明帶他來到一片樹林裡,将他捆到一棵樹上,問道:“有個女共黨押在哪裡?”
“黃小姐正在審問她。
”
“哪個黃小姐?”路明問。
“就是黃飛虎老爺的二女兒,叫黃妃。
”
路明知道黃妃的來曆,于是問道:“在哪間房屋裡?”
“二樓靠西頭的一間房内。
”
路明在他嘴裡塞了毛巾,迅速朝樓上摸來。
二樓靠西頭一間房内,黃妃斜倚在沙發上正在對南雲說話。
南雲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言。
黃妃說道:“咱們當女人的就是命苦,生兒育女,照料孩子,伺候丈夫,如今咱們又各自為當頭的賣命。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識點時務吧,人一死,兩腿一蹬,讓人家烤了白薯,不如及時行樂,跟着共産黨那些窮骨頭跑圖的什麼?你要投過來,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玩有玩,世界上的國家随你挑,你若不想再幹這一行,随便找個什麼國家隐居起來也行,100萬美元,夠你花的吧,死了能買個金棺材。
”
南雲笑道:“我甯願懷抱偉大理想而死,不願像個惡鬼在世上飄來蕩去,更不願花那些不義之财!”
黃妃冷笑道:“你是聰明人,還是放明白點,兩條路随你挑。
”
黃妃扭動了機關,電視屏幕上出現幽雅的鄉間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