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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扭曲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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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常侍與慧照禅師一起來到僧堂,王堂侍問,‘這一堂僧人還看經麼?’慧照法師回答:‘不看經’。

    王常侍又問:‘還學禅嗎’?慧照法師搖搖頭。

    ‘不學禅’王常侍說,‘經又不看,禅又不學,究竟做什麼’?慧照法師揮袖說道:‘了性即知當解脫,何勞端坐做功夫’!‘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白薇說:“如此說來,人生的最高境界不在于功成名就,而在于怡然的品味。

    平常心即是道。

    有詩雲:‘不羨王侯與貴人,唯将雲鶴自相親。

    閑來石上觀流水,欲洗禅衣未有塵。

    ’既然人生短暫,又何必過于執著。

    ” 清潔法師說:“混亂升起的地方,就是甯靜可以升起的地方。

    哪裡有混亂,我們透過智慧,哪裡就有甯靜。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如能看透人生,了解世界終成空,心中就會沒有雜念。

    一旦棄絕這些欲望時,心便會定下來,這時才是真正的無事。

    ” 白薇說:“大師高見。

    ” 清潔法師說:“佛曰人生有八苦,但芸芸衆生,生而即沉溺于苦海,雖回頭亦不知何處是岸,何以為菩則善;我觀你面相,有縷縷殺氣……” 白薇一聽,驚得茶杯落地,“啪”地粉碎。

     白薇說:“你……” 清潔法師呵呵笑道:“怪我失言。

    ” 白薇:“大師真是高人,說破天機驚煞人。

    ” 清潔法師說:“阿彌陀佛,人各有志,不能強之,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 白薇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清潔法師說:“我送你兩句詩。

    ” 白薇說:“大師賜教。

    ” 清潔法師說:“十年磨一龍,三度梅花飛。

    你早晚要栽在一個姓龍的男人手裡……” 一道勁風襲來,蠟燭熄滅…… 清晨,白薇起床,身穿僧服,戴僧帽。

    她挑着水桶到寺院後院汲水。

     草地上,清潔法師正在舞劍,她舞劍龍飛鳳舞。

     白薇看得呆了。

     一隻布谷鳥鳴叫着,拍打着翅膀飛過。

     白薇恍恍惚惚望着遠去的布谷鳥。

     布谷鳥啊! 你可是一隻鳥, 還是一個飄蕩的聲音? …… 白薇來到後院一口古井前,汲了一桶水,然後返回。

     白薇穿過回廊,西面有一片花圃,白晶晶、黃澄澄、紫燦燦的菊花,争奇鬥豔。

    沿着牆根,來到西邊的窗前,隔着藕荷色的窗簾向屋内望去:一盞青油燈放在臨窗的烏木書桌上,左邊案頭堆放着一摞書,有《妙法蓮花經》、《華嚴經》等書。

    中間放着花瓶、筆筒、硯台、水盂。

    一張架子床放在靠裡的右邊角落,床上吊着輕紗幔帳,青翠床單。

    鬥大的一個汝窖花瓶,插着滿滿的一瓶水晶球。

    壁上挂着一柄紫檀寶劍,還有一幅《懷素醉蕉》的古畫。

     白薇又來到正廳窗前,正中紫檀木案,兩側擺着紫檀木的高矮幾,矮幾上的素花瓶裡插一大束白色的野花;正壁懸了一軸小中堂,畫着花溪聽雨的工筆彩畫,兩側有一副對聯,左聯是:乾坤有正氣;右聯是:滄桑随煙雲。

    東壁下面是藤椅。

     白薇又來到東廂房窗前,透過淡紫色窗簾往裡望去,北牆下也有一個木架床,輕紗幔帳;旁邊有一個紫檀木雕花紋架。

    上面擺着銅的瓷的工藝品,最惹人眼的是一匹泥燒的赭黃色的戰馬,配着紅鞍、白蹄、白鬃、白尾,昂首翹尾飛奔,神色非常生動。

    壁上懸着寶劍、木琴。

    屋内有個屏風,屏風後面的壁上寫着:打倒美帝國主義! 白薇看了,吃了一驚。

     案上有一張宣紙,畫面上出現一叢梅花,像玉石雕成的,很有點玉潔冰清的韻緻。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一束束昂首怒放。

     白薇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清潔法師說:“阿彌陀佛!紅塵,你不去用心讀經,如何擅自闖入我的房間?” 白薇回頭一看,驚恐萬狀,雙膝跪地道:“弟子不知,罪該萬死。

    誤入法師房間,師父原諒我這個臭皮囊。

    ” 清潔法師:“向心見性,見性成佛。

    能悟出‘臭破囊’,看你還真有一點靈性,想必是佛點化你來的,就算我們有緣吧!” 白薇說:“恕我多言,法師,我見您的氣質,定是出自富貴人家,不知為何遁身佛門?” 清潔法師說:“寺門多少事,盡在不言中。

    紅塵,不該你問的你不要問,這是寺裡的規矩。

    你不是也出身富貴人家嗎?本是王侯将相種,落入晨鐘暮鼓間。

    ” 清潔法師輕歎一聲,飄然而去。

     白薇提着水桶返回自己的房間。

     白薇踱出房間,穿過寺院,來到後面。

     聽到一頭毛驢“嘚嘚嘚”的聲音。

    她感到好奇,于是踱着一塊石頭,朝寺外看。

     兩個年輕僧人正在草地上對練。

     土路上揚起一團煙霧,一個嬌媚的中年婦女騎着一頭毛驢悠悠而來,她身穿碎花白夏布衫,白夏布長褲,氣度幽雅,神韻驚人。

    她身裹一團白紗,如一團白雲,仿佛置身雲端,輕飄飄的,又像從那裡飄來的一股香風,一張小白菩薩臉嵌着一對黑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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