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笑幾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共産黨專案組的肖克!”
肖克聽了,心裡一震:“這妖婆消息好快。
”
肖克輕蔑地一笑,“你們都難逃人民的法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
”
蔡若媚輕輕彈了彈煙灰:“年輕人,你太自信了!你跟着共産黨跑,共産黨對你有什麼好?你有汽車嗎?你有洋房嗎?你有美人嗎?統統沒有!不要忘記,人為财死,鳥為食亡……”
“你們這些反動派哪裡能理解共産黨人的胸懷和理想,你們的洋房和汽車都是堆砌在人民的白骨堆上,你們的歡樂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們共産黨人就是要消滅你們這些寄生蟲,解放全人類,最終在全世界建立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沒有人吃人的新社會!”肖克的眼睛裡泛出光彩,一字一頓地說着,聲音洪亮,震得房頂上的塵土紛紛落下。
蔡若媚有些惱羞成怒:“你中毒太深了,我要給你洗洗腦子,蔣總裁雖然暫時退居台灣,但這是韬光隐晦之計,就像一個拳頭,先撤回來,再伸出去,會打得更有力。
蔣總裁有美國人支持,有西方世界作後盾,早晚有一天要光複大陸的。
美國人手裡有原子彈,有航空母艦,有洲際導彈,美國人的核武器能摧毀整個世界!中共有什麼?一窮二白,又得受俄國人的氣,年輕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投到我們這邊來,要什麼,有什麼,可以封你個上校,在大陸幹一段後,可以到美國去享福,要錢有錢,什麼美元、法郎、馬克、英鎊……要車有車,雪弗萊、福特,随你挑!要房子有房子,歐式建築,美式建築……要女人有女人,白妞黑妞黃妞棕妞,随你挑,年輕人,别挑花了眼……”
肖克哈哈一陣大笑,笑得蔡若媚渾身發毛。
“美國人算什麼,核訛詐能吓得倒中國人民嗎?抗日戰争勝利後,美國人不是支持蔣介石反動派嗎?不是給蔣介石的軍隊運來大量的新式武器嗎?可是中國共産黨有全國人民的支持,就靠着小米加步槍,打敗了國民黨八百萬軍隊,解放了全中國,美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美國人,哼,美國人又怎麼樣?毛主席說了‘别了,司徒雷登,’實際上是‘滾蛋吧,司徒雷登!’”
“嗬,你小子骨頭還挺硬,看老娘如何收拾你!……”
蔡若媚怒氣沖沖,一挽胳膊,就要往上沖……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媽,大姐她們接來了!”
蔡若媚瞪了肖克一眼,對駝背人說:“老大,餓他三天,看他嘴還硬!”
駝背人點點頭,“嗯”了一聲。
原來他是個啞巴。
蔡若媚氣沖沖地出去了。
駝背人拾起那塊又舊又髒的毛巾,一縱身,又塞進了肖克的嘴裡。
駝背人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也走了出去。
肖克見屋内隻剩下他一個人,反倒松了一口氣,他又打量了一下這間地下室,室内有二十多平方米,牆角滿是蜘蛛網,地上濕乎乎的,好像剛下過雨一樣。
肖克在這間潮濕昏暗的地下室裡整整吊了兩天多。
這天晚上,肖克正昏沉沉地吊在那裡,忽然聽到一陣悅耳的歌聲……
假如青春稍稍在某地留連一下,生命就會在希望中點燃……
青草越被人踐踏長得越旺。
可是青春越是淪落,越令人可憐;心的青春是獻給太陽的祭禮,人生航行在春天漲滿的小船……
人生還不如弈棋,不可能再來一盤;人生沒有重複的機會,不能悔棋隻能迎接那殘酷的震撼……
這歌聲伴着琴聲,悠揚,悅耳……
這歌聲多麼熟悉!
是白缇,那個夢幻般的倩影。
那個純潔的小生靈。
肖克感到熱血沸騰,心弦頓時繃得緊緊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拼命地用耳朵仔細聆聽着,聆聽着……
歌聲消失了,
琴聲消失了,
一切又歸于靜寂……
肖克感到幾許惆怅。
世界上真的有幻覺、幻影、幻聽、幻想……
這時,響起了發報的電波聲。
這聲音如此之近,如此之急切。
敵特的電台原來在這裡。
電台在這裡,那麼它藏在何處呢?
又是一個難熬的長夜。
盡管是秋夜,沒有清涼,一片潮濕。
黎明來了,天際現出一片玫瑰色。
又是一個黎明。
肖克朦朦胧胧,身體已經麻木。
天窗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這是什麼地方?是地下室嗎?”天窗露出一個少女的臉龐,她有點稚氣。
這聲音如此熟悉。
是白缇。
肖克看到了白缇。
她依然美麗、純潔,楚楚動人。
白缇為什麼到了這裡?
她不是居住在錢塘江畔嗎?
白缇看不清楚室内,她雙手攥住鐵栅欄,想尋覓着什麼。
肖克拼命地晃動,他想大聲叫喊,可是嘴裡塞着毛巾,喊不出來。
肖克左右晃動,雙腿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