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惜屬下的時候,但是愛惜是為了更好的利用。
是工具,就得利用,不用的話,過期就成了廢物,白敬齋在這個問題上是極其功利的,這種功利有時竟到了冷酷的地步,再好用的工具,一旦有一天失去了作用,白敬齋也會毫不猶豫地棄掉它!,當然,不能把它丢給共産黨,白敬齋所謂的抛棄,就是結果這個廢物的存在,換一句話說,就是讓它從地球上消失,對他而言,這是愛護人才的特殊方式,他不想讓手下的人才因落入共産黨之手而變節。
“吳醫生”不姓吳,姓伍,名字叫登科。
伍登科解放前畢業于協和大學,學的是外科,早在解放前,他就秘密加入了梅花黨。
伍登科畢業後,曾在協和醫院工作,北平和平解放後,他以醫學方面的特長混入我軍醫療隊,抗美援朝期間,他曾被派往朝鮮戰場醫院。
回國後,他就調至重慶大後方軍隊某醫院任副院長兼外科主任。
伍登科是白敬齋親信之一,平時隻跟重慶梅花黨的趙傳魁單線聯系。
重慶梅花黨的高級幹部都有一個暗記,耳朵後面藏着一個隐形标志——藍五星。
隻有用特殊藥水才能使其顯形,伍登科是梅花黨内少有的知情者之一,更重要的是,他掌握着這種藥水的配方。
廖眼鏡被送進醫院之初,組織搶救治療的就是伍登科。
廖眼鏡入院第三天,伍登科聽趙傳魁說,梅花黨一位骨幹被捕後企圖自殺,不知被送往何處,伍登科聽罷,不動聲色,在醫院病房内,趁其他同事不備,他在昏迷的廖眼鏡耳後塗上藥水,發現上面果然有一顆藍五星,他将這個消息密報給台灣的白敬齋,白敬齋獲悉後,密令他除掉廖眼鏡,以免他蘇醒後洩密,還沒等伍登科伺機下手,白敬齋又改變主意,指示他積極治療廖眼鏡,想辦法讓他早日醒來。
這種驟然變化,開始時令伍登科甚為驚訝,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病床上的那個人肯定對白敬齋太重要了。
因此,在後來的醫療護理中,他絲毫不敢懈怠,這些日子裡,每隔一兩天,他和白敬齋之間都要用暗語通過趙傳魁的秘密電台保持聯系。
在醫院同事眼中,伍登科是一位醫術精湛、熱愛本職工作、平易近人、品德高尚的名醫和領導,每回外科收治高危病人,伍院長總要親臨現場,大有任勞任怨、一心為病人着想的楷模風範。
龍飛幾次到醫院病房,總會見到伍院長的影子。
雖然公安部領導通過地方部隊首長特别關照過要重點救治廖眼鏡,但是,作為副院長的伍醫生也不必那麼像普通醫生那樣時常呆在特護病房内,因此,龍飛心裡對伍醫生特别敬佩。
老雕也意識到漢青手中勢必還藏有另一幅畫,他覺得黃飛虎分析得有道理,這個香港人絕不可能拿着一張赝品冒險跑到重慶來。
剛開始,老雕很納悶,漢青為什麼要攜畫跑回重慶四處找程公?他攜圖來找程公幹什麼?要使命,他們判斷,那軍火圖可能就在漢青手中,果不其然,那天夜裡,月色中老雕在一個制高點憑借望遠鏡看見漢青在觀察一幅畫。
老雕想,漢青此行冒險來重慶,必然有所準備,那麼,他完全有可能夾帶一幅赝品來轉移他人視線;老雕又想,當時黑豆的出現,可能已經引起了謝公子的警覺,謝公子要是絲毫不采取防範措施,那麼他就不配做一個将門之子。
從智力方面來講,老雕還是挺佩服漢青的,所謂英雄惜英雄,就是這個道理。
老雕自我感覺甚好,多年過這種驚險刺激的特工生活,使他無論從心态還是身形,都保持在極佳的狀态,雖然外表有些老态。
老雕繼續盯守漢青。
他注意到阿才家裡發生的事,知道他媽媽腳部受了傷,并目睹到家中多了護理人員,同時也看到有不少人進出阿才家門,這個意外情況的出現,令他原先的計劃付諸東流,但是,他很快又有了另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強将手下無弱兵,多年以來,老雕跟随黃飛虎不光是出生入死,更可以說久經磨練,他既學得黃飛虎的兇殘,又師承其狡詐的一面,無論做什麼事情,他都會多耍一些心眼,他是一個單兵作戰能力特别強的人物,黃飛虎對他器重有加,老雕又很有表現欲,這種心态,往往激發他的特殊想象力,老雕開始為自己的創意而自鳴得意。
老雕自幼習武,走過許多地方,熟知江湖套路,要是讓他裝扮雅士貴人恐怕比較困難,也容易穿幫露出馬腳,但若要他充作下三流人物,絕對惟妙惟肖,無太大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