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黑衣男人大約有一米八左右,身材不是很胖,由于對方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并且臉上還戴着一副超大的黑色墨鏡,所以報亭老闆娘并沒有看見他長什麼樣兒。
紅顔已逝,佳人不在。
縱然生命曾若夏花般絢爛過,縱然愛如磐石恨似堅鐵,可此刻,當鮮活的生命化為一堆灰燼,匆匆的人生卻空留下一絲永遠也難以彌補的遺憾。
愛與恨,情與怨,是與非,浮名與利祿……也不過終究化成一片煙雲,悄悄地消逝于遙遠的天邊……
黎姿望着李琳那副死不瞑目的神情,忍不住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于淩初見黎姿的表情有異,便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或許我們這次都猜錯了,兇案很可能并不是十二星座殺手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黎姿一臉鄭重地說道。
于淩初一聽,不禁沉聲問道:“你知道誰是兇手了嗎?”
“我懷疑一個人,不過,目前還沒有證據。
”黎姿神情憂慮地說道。
于淩初忙問道:“誰?”
“譚坤!”黎姿答道。
于淩初一愣,有些不相信地說道:“他怎麼會是殺害李琳的兇手呢?難道譚耀光飲下去的有毒的紅酒,也是他所為?”
“我還無法完全肯定,但他的确值得懷疑。
”
黎姿根據報亭老闆娘的描述,眼前又浮現出譚坤的身影。
尤其是譚耀光相冊裡那張酒會的照片中,他那隐隐流露出來的怨恨的目光,更是在黎姿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譚坤也有一米八,穿的鞋碼和兇手的鞋碼也差不多,兇手會不會是他呢?
可如果兇手真是譚坤的話,他為什麼要殺李琳呢?譚坤會不會就是十二星座殺手?給譚耀光下毒的人,也是譚坤嗎?……黎姿越想越感覺譚坤可疑,于是,她把其他事情交給于淩初和許飛兩人處理,自己火速趕往雲海别墅。
一到雲海别墅,黎姿便直奔譚耀光的卧室,重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相冊,仔細地看了起來。
可當她翻到酒會照片那一頁時,那張酒會的照片卻離奇地不見了。
“王嫂,有誰來過雲海别墅嗎?”黎姿放下相冊,走到一樓客廳問道。
王嫂停下手中的活兒,遲疑了一下,随後緩聲說道:“哦,今天上午二少爺來過。
”
“他走時有沒有帶走什麼東西?”黎姿肅聲問道。
王嫂如實說道:“他随身攜帶着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我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放什麼東西。
”
“聽說譚耀光和譚坤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王嫂不敢隐瞞,慌忙答道:“是啊。
二少爺是譚老先生在外面的女人生的,為此,譚老夫人一直對譚老先生有意見。
直到二少爺九歲時,他生身母親因車禍去世,才被譚老先生接回譚家。
可二少爺的性子有些頑劣、固執,始終不聽譚老先生的話,久而久之,便成了譚老先生的一塊心病。
誰知,譚老先生和譚老夫人兩人去世後,二少爺依舊是這個性子,不僅沒有一點兒長進,還暗中賭博,輸了好多錢,這惹得譚先生十分生氣,所以,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大好,看起來并不如表面那般親密。
”
“雲海别墅一直都是你在打掃嗎?”黎姿環顧客廳四周問道。
王嫂惶惶不安地說道:“對,譚先生喜歡安靜,雲海别墅的衛生工作隻有我一個人做。
”
“譚耀光卧室裡的相冊你有沒有動過?”
王嫂搖着頭說道:“沒有。
譚先生平時不大喜歡别人動他的東西,我也不敢随意亂動譚先生的東西。
”
這時,黎姿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打開一看,是于淩初的電話。
“我們已經仔細地搜查了李琳的房間,在廚房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個還沒有來得及扔掉的裝有氰化物的小瓶子。
瓶子中的氰化物已用去大半,還留有一小部分。
初步判斷,與譚耀光飲下的紅酒中的氰化物性質一緻。
很有可能,李琳就是給譚耀光下毒的兇手。
”于淩初向黎姿彙報道。
“好,我知道了。
”挂了手機,黎姿細細地回味着王嫂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她的嘴角不由浮起了一絲冷笑。
如果譚耀光飲下的毒酒,真是李琳的傑作,那周正的死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譚坤在這出戲裡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十二星座殺手究竟是誰?
難解的謎團,似乎變得越來越多了!揮之不去的迷霧,宛如一團團陰雲,把她層層纏繞其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想撥開迷霧,掬起一絲光明,可越是如此,她眼前的黑暗便越濃。
她就像一隻在原地打轉的陀螺一樣,怎麼也走不出那個無形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