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細雨中的碧水湖,仿佛一個剛從古畫上走下來的仙女,披着一件雨做的細紗一樣,楚楚動人,安詳而恬然,朦胧而靜美,神秘中又含着些許幽幽的愁思。
馬曙光帶領衆人趕到碧水湖時,錢程正被兩個捕魚人救上了湖岸。
馬曙光一見,立即派人上前搶救。
錢程哇的吐出一口鹹鹹的湖水,随後滿臉焦灼地說道:“快去救……我的兩個朋友,他們……不小心落水了……”
“你的兩個朋友,是不是陸恺同和孫藝珍?”黎姿沉着地問道。
“是,是的。
”錢程無力地點了點頭。
馬曙光一聽,馬上派人搜救兩人。
田放帶人乘遊艇四處尋找陸恺同和孫藝珍的蹤影,于淩初和許飛則毫不猶豫地脫掉衣服,跳到湖水裡,也開始緊急搜索兩人的蹤迹。
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的天空,雨嘩嘩啦啦地下個不停,似乎比先前下得更大了。
經過艱難的搜尋,衆人終于找到了落在湖裡的陸恺同和孫藝珍。
可等兩人被打撈上岸時,卻都已停止了呼吸。
黎姿望着躺在岸邊的那兩具冰冷的屍體,絲毫也沒有欣賞煙雨美景的心思。
本來就滿腹愁緒的心情,現在變得更加沉重。
她終于還是沒有阻擋得住兇案再一次發生,十二星座殺手又先一步搶到了她的前面。
可兇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幸存的錢程除了多喝了幾口湖水外,身子已無大礙。
他披着一件衣裳,瑟瑟發抖地坐在碧水湖附近的一座亭子裡,正為死去的朋友默哀。
黎姿走過去,心情沉重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可以講講事情的經過嗎?”
錢程神情悲痛地說道:“我,我叫錢程,珍姐是我的朋友。
早上七點,我打電話給珍姐,她說讓我陪她來碧水湖散心,于是我就來了。
可到碧水湖後,我才發現珍姐又約了另一個人,我聽珍姐叫他陸恺同,這才知道他是一家報社的編輯。
我們三人上了小船後,卻忽然聽到珍姐和陸恺同小聲争執了起來。
剛開始我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後來他們的聲音越吵越大,才聽清楚珍姐竟然說陸恺同是十二星座殺手,殺了好幾個人,讓他去公安局自首。
陸恺同不同意,珍姐見勸不了他,便要報警。
陸恺同情急之下,把珍姐推到了湖裡,而他自己也吓得一時沒站穩,跌到湖裡去了。
我一見,一下子吓傻了,連忙跳下湖去救他們,可我雖然學過遊泳,但遊得卻不怎麼好。
眼看就要不行了,幸好這時來了一隻漁船,我趕緊向船上的人呼救,這才僥幸地撿了一條命回來。
”
“孫藝珍說陸恺同是十二星座殺手?”黎姿正色道。
錢程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是的,珍姐是這麼說的。
”
“她還有沒有和陸恺同說些别的?”黎姿追問道。
錢程回憶道:“剛開始他們兩人說話聲音挺低的,我沒聽清楚。
後來,才知道他們兩人争執的内容,竟然是最近令人聞風喪膽的十二星座殺手,直到珍姐大聲說陸恺同就是恐怖的十二星座殺手,我才知道那個殘忍的兇手就在自己身邊。
聽到這一消息,我早就驚呆了,以至于後來他們又說了什麼,我根本就沒注意。
”
“你和孫藝珍是怎麼認識的?”黎姿又問道。
錢程難過地說道:“珍姐是個挺有學問的人,我們認識了大約有兩三年了吧。
我是她的忠實粉絲,有一次我找她算命,她算得很準,後來便慢慢地認識了。
有時,珍姐不忙的話,我便會約珍姐出來喝茶。
珍姐雖然表面看起來對人十分冷淡,說話很嚴厲,但那不是她的本性。
其實,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可沒想到,珍姐竟然就這樣去了……”
兩位捕魚人随後證實了錢程的話,那個五十多歲捕魚的大叔,和自己二十來歲的兒子一大早到碧水湖捕魚,當漁船越駛越遠,駛到幾乎望不到人煙的蟹子灘時,忽然發現了正在湖裡掙紮的錢程,于是父子倆便趕緊把他救上了船,然後又迅速地報了警。
難道陸恺同真的是十二星座殺手?那兇手豈不是已經死了?可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嗎?錢程的話讓黎姿半信半疑。
安思源趕到碧水湖時,發現孫藝珍已經死了,心情自然十分難過。
“唉,珍姐終究還是去了!”安思源深深地歎道。
黎姿微蹙着眉說道:“難道孫藝珍死前曾經預言到了自己的死?”
“三天前,珍姐曾對我說,她今年有一個坎兒,還說人之善惡,都是有因果報應的。
當時,我沒弄清楚她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還以為她是心情不好才随便說說的。
沒想到,一語成谶,不幸的事真的在她身上應驗了!”安思源滿臉傷感地說道。
黎姿心有所悟:“看來,她是有預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