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确定佛經與頂骨骨就存放在那爛陀,但還不能确定具體方位,需要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
“秦先生,請說。
”黑澤治也在要求得到滿足時,性情溫和,彬彬有禮。
“首先我需要一份敦煌藏經洞經卷,中國編号為8932号,主要記錄那爛陀曆史,據我所知,最後一頁藏于日本。
”
黑澤治也望向内田峻,他點了點頭。
“可以提供複印件供你研究,但必須在我方陪同下進行,還有什麼要求?”黑澤治也問。
“那爛陀位于湖底,需要黑澤先生派遣潛艇、潛水器與我們一道前往。
”
太田日川一拍大腿,大聲咕哝了一句,翻譯官同聲翻譯:“這算什麼要求,我方潛艇自然會去。
”
“潛艇能去就好,但我擔心湖底藏有玉素甫的監聽器、電波發射器等設備,因此還需要情報車上潛艇。
”秦昀說。
太田日川用日語不解地說;“陸地情報車在水底就是一坨廢鐵,帶它做什麼?而且它體積太大,無法運上潛艇。
”
秦昀故作不滿:“我自有用處,要想找到藏經,就按我的要求去辦,如果情報車運不上去,可以把情報接收系統拆卸,連同控制電腦運上去。
”
太田日川還要争辯,黑澤治也揚手制止:“就這樣辦吧,24小時後正式行動,大家明白?”
五個日本人站起身,大叫一聲“哈依!”
會議結束後,内田峻、渡邊雄等人帶領秦昀四人來到資料室,它是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大房間,無窗,隻有一扇鐵門,由四人守衛,室内有十個書架和兩張長桌,書架上堆滿了各類資料,其中大部分是藏經洞文物的影印件。
袁真和激動不已,他見過藏于世界各地的大部分藏經洞文書,唯獨藏于日本的未能得見,今天終于如願以償,這對于一個敦煌學者來說,是天大的幸運。
袁真和迫不及待翻找出被中國編号為8932号,日本編号為S78T号的藏經洞文書殘片影印件,它是一張擴印照片,可以看見,殘片破損嚴重,被手工拼合而成,已經發黃發黑,不過字迹圖案還算清晰。
這卷文書前幾十頁藏于中國,中間數十頁流散英法俄三國,之後全部影印後彙集到了中國,唯有最後一頁藏于日本,也就是袁真和拿到的這張殘片,中國未能回收,也正因為這一頁,帶給中國敦煌考古隊員許多遐想,他們都猜測這一頁記錄有于阗國僧侶、經卷藏身之地。
然而,當袁真和終于看到它時,卻大失所望,這張殘片隻是前面數頁所記述的那爛陀曆史的擴展,它以悲憤的語調簡述黑汗王朝對于阗國的聖戰,以及于阗僧侶、貴族、軍隊倉皇敗逃敦煌,并通過莫高窟秘道藏身地底的曆史,殘片還記載了公元9世紀,那爛陀派出百餘僧侶前往釋迦牟尼佛入滅之地,希拉尼耶伐底河邊的娑羅林迎回佛祖頂真骨,供奉于那爛陀佛塔之内的故事,最後以一行印度語小字結束:“普渡衆生,共駕慈航,同往涅盤”。
整頁紙對于阗流亡者進入地底之後的事,以及佛祖頂真骨與佛經藏身地隻字未提。
袁真和不死心,翻來覆去看了數遍,都沒能找出明确的線索來。
他摘下眼鏡,對圍在一邊,不敢吱聲的秦昀等人簡單介紹了殘片上的内容,長歎一聲,說:“沒有有用的信息。
”
秦昀心涼了半截,這意味着佛祖頂真骨與佛經藏身地仍然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如果不能帶給黑澤治也實質性進展,他和袁真和、劉虎必死無疑。
他搶過殘片,想親自查看,但上面都是印度語,他完全看不懂,隻得放棄。
秦昀擡頭看見内田峻、渡邊雄等人正冷漠地站在一邊,暗想,這個結果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不然日本人早就找到頂真骨與佛經了,他早該想到的。
但是,于阗流亡者費盡心機在莫高窟第17窟秘密留下這卷文書的用意又是什麼呢?僅僅隻是要告訴世人他們已經逃亡地底?這不合邏輯,他們必定是想指引後人找回佛經與頂真骨,在正法時代來臨之時,供奉于廟堂,令佛教重煥異彩,如果這樣,他們就應當留下更多暗示,讓後人能夠在神秘莫測的地底世界找到它們,但暗示在哪裡?秦昀在資料室來回遊走了幾個小時,直到小白、劉虎兩人沉沉睡去,才拍了拍因為思考而發麻發脹的腦袋,放棄了尋找暗示的希望。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内田峻說話了,渡邊雄翻譯:“中國敦煌學者不可能超越日本學者。
”
秦昀和袁真和被氣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