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秘密地下室。
黑澤治也交由國安局特工帶往看守所看押審訊。
大家自進入地底以來,已達數月年之久,每天擔驚受怕,疲于奔命,總算留了一條命回來。
他們狠狠地吃了一頓,準備好好睡一覺,卻見秦昀依然抱着小白不言不語,茶飯不思,他的臉已是胡子拉碴,久未打理的頭發又長又亂,活脫脫像個街頭患有癡呆症的流浪漢。
小白屍身早就僵硬冰涼,這樣抱着,隻會徒增傷感。
大家心疼秦昀,圍着他好說歹說,費了大半天勁,才終于說服他,将小白送進火葬場。
當美麗動人的小白化成一層白灰被裝進骨灰盒,送到秦昀手中時,秦昀終于哭出聲來。
大家慌忙将他送回家。
秦昀痛哭了一陣,抱着骨灰盒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國安局特工依據袁真和提供的情報,以及對黑澤治也的審訊結果,再次進入地底,将日軍基地的殘餘人員一網打盡,全部送進了監獄。
由于這起事件關系中日邦交,所以對他們的審判都在秘密中進行。
日本軍方雖然察知,卻不便展開營救行動。
日本異國敦煌考察隊成員全部被判終身監禁。
可憐被困地底十餘年的黑澤治也必須再在中國監獄住上幾十年,等待須發皆白,走入滅亡的時刻。
他在最後的人生裡一定會無數次回憶起這次地底經曆。
特工也救出了伊藤司原,他仍然頑強地活着。
由于他身患重病,又是受騙參與中國敦煌考古活動,軍事法庭免除了他的刑罰,但禁止他離開中國。
不過,一個失去運動能力的人又如何走得出中國呢?
秦昀連續昏睡了三天三夜,他醒來後,将小白的骨灰盒放在書桌,用白布蓋上,然後去洗澡,理發,剃須,終于恢複正常。
秦昀對着鏡子長吐一口氣,收拾好臉上的悲戚,走出了房間。
他看見袁真和、劉虎、孫雪麗正坐在大廳沙發上閑聊。
他們都站起身說:“你總算醒了!”
“現在是什麼時間?”秦昀問。
劉虎打趣:“公元2012年12月21日,哈哈……”
秦昀淡然一笑,拉着大家坐在沙發上,孫雪麗給他倒了一杯熱咖啡。
他加了一塊方糖,捧起來,用勺子輕輕攪拌。
“你有什麼打算?”孫雪麗問。
秦昀的手停了下來,半晌才說:“我先要去一趟北海道,然後回國,找一家好醫院為伊藤司原先生治病。
你們呢?”
孫雪麗望一眼劉虎,露出甜蜜的微笑:“我們準備周遊全世界。
”
“哦?那可是一筆大花費。
”秦昀說。
劉虎嘿嘿笑了起來:“我們不差錢!”說着從沙發邊的背包裡拿出一個小包,硬塞給秦昀,又說:“這是你的!”秦昀拿在手裡一摸,立即明白,它是劉虎從地底帶出的各田玉器,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按規定必須得上交國家,但大家曆經危難,幾乎獻出生命,現在隻取走這麼一小點兒沒有多大文物研究價值的東西,作為安身立命之資,似乎也無可厚非。
為伊藤司原治病将是一筆巨大開支,秦昀需要錢,他大方地接了過來。
“袁教授,你呢?有什麼打算?”秦昀又問。
袁真和歎一聲說:“沒有找到敦煌藏經和佛骨,我是決不會放棄的,我就留在這裡。
”
“袁教授……”劉虎躊躇片刻,還是決定說出想法,“我們已将地底世界翻了個底朝天,很明顯,敦煌根本就不存在更多的藏經和佛骨,你也放棄吧!别再浪費時間了。
”
袁真和搖搖頭:“不,它是我一生的追求!”
秦昀放下咖啡杯,輕描淡寫地說:“誰說沒有藏經與佛骨?”
所有人都驚愕地擡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