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幅開始,就是圖文結合的形式了。
當年雕繪這些圖畫的能工巧匠還是考慮到不是誰都有包爺那智商的,既然有了圖,像我這種普通智商的人也就可以看得出大概了。
我自打會寫作文開始,我的看圖作文從來都是滿分,足以證明我的看圖理解能力是很強的。
再加上包爺在一旁時不時地講解一句半句的,那石壁畫所要表達的意思也就都了然于胸了。
接下來的内容基本可以用“匈奴大事記”這幾個字加以概括。
石壁上呈現出很多個曆史場景,有一幅場景繪圖被分成了兩個部分,用這圖參照着包爺對一側文字的解釋,可以得知第一部分繪述的是劉邦被冒頓大單于圍困在白登山七天七夜的景象。
彼時劉邦那邊的狀況已經是人萎馬衰,冒頓單于随時可以取劉邦的性命。
但冒頓單于并沒有這麼做,而是大度地與劉邦訂結了兄弟盟約,約定雙方友好往來,互不攻伐,冒頓單于當即就把已經餓了半死的劉邦放下了山。
而緊接着的第二部分則說劉邦屢次違背兄弟盟約,屢次攻擾匈奴大軍,匈奴王的密咒也就此形成,一切都因為劉邦違背了在白登山訂立的盟約而起。
我們每個人都被這些石壁畫的内容吸引着,就像小時候放學後賴在校門口的小書攤前,從一側的小人書翻到另一側的童話故事。
繼續邊走邊往下看,再往下的那幅講的就是匈奴與霍去病一戰,使得匈奴傷亡慘重,瀕臨亡種滅族之際,大單于決定用天臍對霍去病所率的大軍進行施威,最終得以借天臍之力将霍去病逼退,這才得以保下殘存的勢力。
再接下來的幾幅概括性地講了一下匈奴用天臍稱雄歐洲的勝景,具體的過程基本上沒有提及。
之後便是展示天臍遺失後幾經輾轉,最終被封存的過程。
至于天臍具體封存的位置,畫面和文字中都沒有體現。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看到了最後一幅畫,接下來的石壁上也沒有了亮光,這些亮光應該是來自雕繪壁畫時所做的特殊處理。
最後一幅和第一幅一樣都沒有圖畫,隻是簡簡單單地雕着幾個字符,包爺在上面看了看,并沒有馬上解釋那幾個字符的意思。
“花瓶”以為他這是在賣關子,急切地催促道:“快說呀,快說寫的是不是那東西的藏身之處。
”
包爺輕緩地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它是活的,它仍活着。
”
聽到這樣的解釋,大家都感到頗為不解。
可是沒等我們商議下一步的動向,甚至沒等我們來得及對包爺這句解釋提出疑問,抑或是發表評論和猜測,鄭綱就把手搭在唇邊緊張地“噓”了一聲,緊接着又伸出手指朝着前面的大片黑暗中指了一下。
我剛剛從白骨火馬帶來的緊張狀态中稍微放松一些,被他這麼一噓,心髒的跳動又加快了。
我伸手把“花瓶”拉到了我身後,睜大眼睛仔細看着、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可過了一會兒後,我什麼異樣的景象也沒看見,什麼不妥的聲音也沒聽見。
我正要開口問鄭綱究竟怎麼回事,卻被他再一次把手指搭在唇邊的“噓”給制止了。
我和其他幾人面面相觑,最後一緻帶着不解的目光看向了鄭綱,顯然除了鄭綱外,誰都沒有覺察到任何的異常,包括包爺。
如果隻是我、“花瓶”、歐陽三個人沒有發現問題,還可以理解成我們向來反應遲鈍,但這次連包爺都在一臉不解地跟我們面面相觑。
我正要質疑鄭綱是不是神經質了,隻見他臉上的神色更加緊張了起來,甚至還看見他的耳朵稍微動了一動,像是在努力探聽着什麼。
幾秒鐘之後,我隐約聽見了雜亂的腳步聲正朝着我們這邊越來越近。
片刻之後,“花瓶”就指着前面的黑暗處,嘴裡連連低呼:“狼、狼,狼兵……”我能感受到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我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幾十匹“犬類”正朝着我們這邊緩步靠近。
之所以稱之為“犬類”,而沒有直接稱之為“狼”或者“狗”,是因為我一時半會兒确實沒辦法把它們分辨出來,它們身上也并沒有像之前我們所遭遇的狼兵那樣披着青銅铠甲。
我不想吓唬自己,或者說我想給自己一個相對好點兒的暗示,告訴自己我們也許并沒有再次陷入危險。
我知道這樣對現實情況毫無益處,但至少可以緩解我内心難以抑制的緊張和要命的恐懼。
這群無法根據它們的形體特征來分辨的“犬類”正在一點點靠近我們,據我在驚恐之下的觀察,它們的一雙雙耳朵直挺挺地立在腦袋上,而不像狗那樣耷拉着,并且可以看見靠邊側的那匹家夥,又短又粗的尾巴像是粗竹竿一般垂向地面,這些顯然都是狼所具有的特質。
但它們身上卻有一個明顯不屬于狼的特質——體型太小。
和我們之前領教過的狼群相比,無論是那些身披青銅铠甲的匈奴狼兵,還是被匈奴狼兵趕走的普通狼群,眼前這群家夥也就勉強頂得上那些狼中最小一個的二分之一。
就算它們是狗,也定是小體型品種。
它們正一步步朝着我們的方向靠近,無一例外都是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胸有成竹把我們幾個給分食掉。
這幫家夥的氣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