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巨人的催促下拿起随身裝備,準備繼續前行。
這時汪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讓我們都等一等。
也就是在這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個倒黴蛋像是極其看不上汪三,并且似乎随時都在防備着他。
汪三蹙着眉毛像是在回憶着什麼:“沙場再現,沙場再現……前行三百又七十步,方向東南,行至石牆,有暗門……”他邊想着邊複述想到的内容,我當即明白,他定是在想那本起居注裡面的記述。
他擡起腳步按照他的複述内容操作着,邊走邊往前面量着步子,我們一行人都跟随在他身後,一起走到了他複述的腳步數時,眼前所見和方才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按照複述的内容轉了方向,之後盡量沿着直線朝前走去,嘴裡依然在不斷複述着後面的内容:“以身相撞三次,内有響動,門豁然而開,随從舉燈先入,燃壁燈,頓見四壁金黃……四壁金黃……”我們随着他走了有幾分鐘之後,到達了這一側面的石壁之下。
汪三繼續念叨道:“以身相撞三次……以身相撞……”說話的同時動身朝着那平坦的石壁上撞去,連撞三下後,嘴裡滿懷期待地念叨說,“内有響動,内有響動……”可是我們隻聽見了他嘴裡說這話的聲音和心跳的響動,裡面屁動靜都沒傳出來。
這會兒包爺說道:“不對,當時皇帝的步子哪能像咱們這麼大,儀态方正的,往這邊來這邊來。
”說話間已經往一旁走了去,走過有五六米後,吩咐着我們所有人站成一排,大家一起朝着石壁上連撞三下,我們幾個原班人馬自然會認真地照做,不明情況的巨人倒也算是配合,那倒黴蛋雖然也照着包爺的說法撞着,嘴裡卻邊撞邊不滿地嘀咕着什麼,說的不是漢語,我自然也聽不懂。
我們滿心歡喜地撞了一輪下來,靜靜等了片刻,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包爺随後又讓我們繼續往下面站隊,繼續撞。
“一、二、三……”
我自己數着撞了三下,因為我們幾個都是緊挨着,并且據汪三陳述的内容顯示,隻是一個人撞上去三下即可,說明根本用不着我們喊着口号一起撞。
這一輪撞完後,我正在靜等着裡面的響動。
隻見汪三一把拉開挨在他旁邊撞牆的倒黴蛋,嘴裡不滿地罵道:“就三下你還少撞一下,懶死你算了。
”說着側過身體朝着那石壁上撞去,他身體還沒從那石壁上離開,裡面就傳來了像是大金屬球相碰的聲音,石壁頓時向地下縮去。
那石壁往下縮去的速度完全可以用“飛快”來形容,就像是下面本來就有足夠的空間裝下這個暗門,下面就是懸空的,隻要遭受這種特定的撞擊,啟動金屬球機關之後,擎着石門的東西就會立即消失不見。
汪三還沒顧得上撤回身子,就随着慣性直接摔進了黑黢黢的石門内,鄭綱敏捷地跳上去要伸手拉住汪三,可還是沒能趕得上。
隻聽見汪三“啊”的一聲大叫,随後就傳來他摔倒在地的“撲通”聲,再之後就是汪三發出來的一句發自肺腑的罵聲。
鄭綱舉着探照燈率先沖了進去,随後我們幾個也緊跟着鑽了進去。
鄭綱把摔在地上的汪三扶了起來。
包爺迅速點燃火把,直接朝着牆壁上的一盞大壁燈裡面扔過去。
各個壁燈之間應該是由環形的大燃料槽相連接,火把将這個大壁燈點燃之後,火苗沿着火槽如蛇一般向前蹿去,迅速點燃下面一盞大壁燈,之後火苗由那盞壁燈繼續往前飛蹿而去……
就在這火蛇飛蹿的同時,我們每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震驚得幾乎掉了下巴。
刺眼,刺眼,就是刺眼。
紮眼,紮眼,就是紮眼。
或銀白或金黃或翠綠的光芒都如針一般向我的眼睛刺來,但縱使這光芒把眼睛刺得再疼,我也舍不得将眼睛閉上,我敢說這世上絕對沒有幾個人見過如此驚豔的景象。
我甚至有些懷疑,我内心裡對于财富的欲望是不是在這一刻真真正正被激發了出來,但是我又明明知道,我的目光裡并不是貪婪,而是驚異,驚異于這堆積如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