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一毫的慌張與不安,那份淡然任誰看也看不出一點不妥。
而她接下來陳述的這段經曆,把我完完全全弄蒙了,我的猜測被推翻。
早晨,早餐剛吃到一半,“萍姐”就避開我們去找地方方便。
但那些灌木長得不成系統,她在河邊找了個地方,在我們當時待的地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萍姐”知道我這人不可能那麼不禮貌,但那個鄭綱和歐陽就不好說了。
她索性跑得更遠些,蹲下來剛解決完起身,糟糕的事就發生了。
她隻感覺一雙大手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想喊都喊不出來。
“萍姐”當時吓得魂飛魄散,心想定是又落到了匈奴兵的手裡,這下肯定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萍姐”已經作好了随時被殺死的準備,她隻求不被那些野蠻的匈奴人活埋或者割肉。
可是“萍姐”竟然意外地發現,那幫人并不是匈奴兵,而是一群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丢盔棄甲的家夥。
“萍姐”聽他們興奮地講的是,他們幾天沒吃飯了。
“萍姐”被他們扛到河上遊的千米外的地方,那河邊有一個小山坳,“萍姐”被扛到那裡的時候,那個木筏也被一個人撐了過去,山坳裡躺着三個奄奄一息的士兵。
從他們的對話中,“萍姐”聽出,他們是想把“萍姐”殺死,吃人肉。
其中一個身材健碩、胸口有一大道疤痕的家夥竟然開始扯“萍姐”的衣服,其他幾個人見這情況,也湊了過去,嘴裡說着“玩了照樣吃”之類的話,之後……
“萍姐”說到這兒的時候,眼淚刷刷地流下來,哭了起來,讓人産生憐惜之情。
“花瓶”聽她說到這兒,還忍不住過去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
“萍姐”抽泣了一會兒後,又繼續講了下去。
那幫渾蛋正在她身上發洩着獸欲,突然一個渾蛋停了下來,大叫了一聲:“月氏!”但“萍姐”卻什麼也沒有看見,沒有聽見。
那幫家夥丢下“萍姐”便朝着河邊跑去,跑之前竟然還扛起那山坳裡已經近乎死掉的同伴。
“萍姐”陷入絕望,恨不得一死了之。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一連串漸近的馬蹄聲,之後就是金屬砍入血肉的聲音,那聲音讓遭受蹂躏的“萍姐”莫名其妙地戰栗着。
聽到那聲音後,她出乎自己意料地不想死了,她想活下去。
那馬蹄聲卻漸漸地離她越來越近,她擡起頭時就看見馬背上那面相兇惡的家夥,他手裡拎着一把長刀,刀尖正往下淌着鮮血,“萍姐”甚至能聞到那充斥鼻孔的血腥味。
她意識到,自己必死無疑了。
事情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那男人竟然從身上扯下衣服丢過來蓋在“萍姐”身上。
當“萍姐”爬起來走到河邊時,隻看見那木筏上已經染滿了鮮血,拴在河邊的繩索還沒有解開。
而那幾個被砍殺得慘不忍睹的家夥倒在地上被拴在一起,面相兇惡的家夥用手牽着繩索,策馬揚長而去。
“萍姐”把救她的人當成了勇士。
我心想,難道“萍姐”是愛上了那個男人?當然,前提是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萍姐”把那勇士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幾乎是漫無目的地走着。
她試圖沿着河岸來尋找我們,因為在這個奇奇怪怪的地方,也隻有我們有可能帶着她活下去。
她正吃力地朝前走着,那河裡竟然忽地蹿出一個龐然大物來。
她被吓了一大跳,可随後很快就淡定了,她不再害怕了,還有什麼比之前經曆的更恐怖呢?就在河岸,那個龐然大物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之後便從岸邊爬了上來。
她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男人,一個渾身上下布滿了細小傷口、滿是血點和青苔的男人,那個男人就是包爺。
包爺爬上岸邊後,像是剛剛用掉了最後一點力氣,翻身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萍姐”看見那河面上躍起了無數條小魚。
“萍姐”接下來說,是她救了包爺。
我聽得津津有味,不禁笑了起來,難怪包爺聽“萍姐”開講就去周圍轉悠,敢情是被這麼一弱女子救了,臉沒處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