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地上有寒霜,今天正是所謂的黃道吉日,劉家大院上上下下幾十人,都已經起來準備了,掃院子的聲音把劉愛生弄醒了。
卻說這一夜,陽明子道長也沒有閑着,他似乎經過了無數次推算,總覺得天機已現,勢不可阻,但他還是在做挽救的工作。
一清早,他就把畫好的道符拿來了。
劉愛生已經穿戴整齊。
道長過來,把一堆符給了劉愛生。
道長吩咐,将這些符,貼在大院的房間裡。
劉愛生很重視此事情,特意叫來杜管家,一點點去落實。
按照規矩,今天的道場先在劉家的大院裡,正午陽光最好的時候,全家人在劉家大院裡參拜神靈,到時,會有一些親威朋友前來參拜。
在劉家大院裡祭拜完了之後,再去羅山的金頂祭祀。
劉家的這件事情,看來是有很多人知道了。
王迎春也知道了。
那日,王迎春離開了卧龍居,先去山下的碰頭地點找到了李紅江。
李紅江告訴他,劉牧國最近幾日要回到劉家大院。
王迎春一拍大腿:“真是老天爺給的機會,如果是他回來了,我就跟着他走,一路上肯定安全。
”
李紅江點點頭。
王迎春說:“你也給我準備點兒禮品,咱也去會會這個老同學。
”
于是,王迎春帶着禮品也朝着劉家大院來了。
早上九點左右的時候,大院裡已經熱鬧起來了。
今天的陽光比較好,天空也睛朗,似乎孕育着一個好兆頭。
供桌是從劉家的祠堂裡搬來的,已經蒙了紅布。
幾個下人正在擺供品,首先要擺的是神蟲。
兩個神蟲已經上完顔色,基本上都是黃色系的,隻不過雄的神蟲色澤要深一些,有點兒土黃的樣子,神蟲的信子,做成紅顔色的,眼睛是黑色的。
兩隻神蟲,一左一右,擺在主供桌上。
旁邊有兩個放供品的桌子,已經擺上了壽桃、大鯉魚等,這些都是面做的。
祭祀活動在正午開始,前來參拜的親朋好友需要在此前到來,并将禮品送到。
如果需要借此機會給自己的孩子或親人祈求福瑞的,需要提前到來,并将自家的供品在供桌上找到一個位置,認真地擺放好,或者放上一個物件什麼的,用來得到神靈的保佑。
劉愛生的一個遠房堂弟,沒有出五服,叫劉愛冬,他也來了,帶來了供品,還帶着他的小兒子,叫劉牧梁,就是昨天被大奶奶當成兒子的那個小男孩。
他爹想把兒子随身戴的虎頭鎖放在供桌上,沾點兒福氣,便問劉牧棟放在供桌上的什麼位置,劉牧棟說:“那就跟金龍刀放在一起,我二哥要把刀也拿出來。
”
正說着,劉牧之出來了,手裡拿了兩件東西,一件是畫,一件是金龍刀。
劉牧之把金龍刀放在桌上,用托兒托穩了,又把畫放上。
劉愛冬說:“二少爺,你昨日回來的?”劉牧之說:“是的,叔。
”其實,劉愛冬隻比劉牧之大七八歲。
劉愛冬吩咐兒子:“快點兒叫二哥。
”小孩子叫一聲,伸手來摸那把刀。
劉牧之笑着說:“小心點兒,别傷了手。
”
劉愛冬讨好地把兒子的虎頭銀鎖拿出來,要求和刀放在一起。
劉牧之給他放好了。
小孩子叫:“二哥,你把刀拉開讓我看看。
”他說着,伸手使勁兒拉了一下,拉出一截,隻見刀刃發亮,刀背是黃色的,小孩子睜大了眼,張着嘴看。
劉牧之急忙把刀塞回去,說:“這個刀危險,别刈了你的手,不要亂動,知道嗎?這個金龍刀出鞘,必有殺氣。
”
他們正站在院子裡,突然聽到一陣汽車的響聲,隻見一個下人慌張地跑進來,直奔堂屋。
劉牧之把那人叫住,問:“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下人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好了,二少爺,來了一車日本兵!”劉牧之聽了,也吓一跳。
趕緊去門口看看。
門口,來了兩隊士兵,一共有二十多個,排成了兩列。
小汽車上下來三人,是酒井、佐藤一郎、楊少川。
二狗子翻譯從大卡車上跑過來,給酒井引路。
另外有兩個軍官,是山島和野村,他們站在士兵隊列的前面,請酒井幾人進院。
酒井進院,有兩列各六名士兵咔地轉身,跟随他們進院,剩下的八名在大門口呈扇形站開。
酒井走到第二道門的時候,咔地一聲,兩名士兵留下站哨。
劉牧之剛剛走到第二道院的時候,二狗子已經帶人進來了。
劉牧之攔住他:“你們這是幹什麼?”
二狗子翻譯豎着大拇指說:“大日本帝國的皇軍前來你家作客。
”劉牧之看一眼,隻見酒井笑眯眯地看過來,他沒有穿軍裝,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