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人很快在金頂的石桌上,将供品擺好。
有一個孩子,将鞭炮點燃了,熱鬧了一陣,劉愛生帶着劉牧之等人參拜,并跪下磕頭。
之後,劉牧之說:“爹,那我先去卧龍居看看。
”
劉牧之跟劉牧國打了招呼,便下了金頂,老遠看到日本士兵正在搜查那幾個中國人,看起來這幾個中國人有點兒像收購黃金的。
劉牧之為了避開日本士兵,沒有沿着山路走,他從山嶺間直奔卧龍居。
但是,這條路上,他遇到了野狗。
按理,羅山的野狗有自己的領地,它們大部分都集中在金蛇谷,即使在谷外活動,也是零星的一兩隻,但是,劉牧之看到十幾隻野狗湊在一起,它們在金蛇谷以外的領地活動。
劉牧之想,難道有什麼意外?
這群野狗,看到獨身行動的劉牧之,它們圍上來,似乎懷有歹意。
劉牧之愣了一下,他摸了一下随身帶的包裹,裡面裝有劉家大院的廚師做的小點心。
他靈機一動,抓出一把點心扔過去,那些野狗便跳躍着搶食,沒有吃到的,兩眼渴求地看着劉牧之,劉牧之心一軟,又扔出幾把,而後,迅速地一跳,朝着卧龍居跑去。
劉牧之奔跑了半個時辰,來到卧龍居門口,總算到家了,他心中有一絲暖意。
劉牧之使勁地拍門,過了半天,才有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問:“誰呀?”
劉牧之聽出來了,是那個男仆人,劉牧之大聲說:“是我,開門!”
門吱呀地打開了,仆人驚喜地說:“二少爺,您可回來了。
”
劉牧之不高興地問:“怎麼那麼半天才開門!”男仆道:“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日本兵來金蛇谷了,可把人吓壞了,今天上午又來了兩個人,總覺得不妙。
”
男仆一邊拿着劉牧之的包裹,一邊唠叨着,隻見武冬梅已經站在屋門口,看到了劉牧之,喜形于色,兒子小虎聽到了爹的聲音,從武冬梅的身後沖出來,竄跳着要往劉牧之的身上爬。
“小虎,你猜我給你帶什麼了?”劉牧之一邊說一邊伸手從包裹裡掏出“小果子”(用面做的小食品),可惜隻有四五個了,是十二屬相裡的小猴、小狗和小牛。
小虎不滿意地說:“爹,怎麼才這麼幾個,一,二,三,四,五……”他用心地數着屬于自己的财産。
武冬梅埋怨道:“你回家一趟,就不能多帶幾個。
”
劉牧之說:“本來是帶了不少,但是路上遇到野狗了,就扔給它們了,我這納悶呢,野狗怎麼都跑出來了。
”
武冬梅說:“昨天晚上,日本兵來山裡抓野狗了,動靜可大了,結果那些野狗成群結隊地要報複,吓人呢,真讓人擔心。
以後野狗要是咬了小虎可咋辦?小虎,你以後不要亂跑,看見野狗一定要躲着。
”武冬梅哄小虎。
劉牧之摸摸小虎的頭,又問武冬梅:“我剛才聽下人說,今天上午又來了兩個人?”
武冬梅點點頭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事情呢,還是上次和日本兵來咱們家要水的那個男的,這次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女的,那女的倒是長得挺漂亮的。
”
劉牧之愣了一下:“是少川一郎?”
武冬梅說:“不是,他說他叫楊少川!”
劉牧之說:“我明明聽那幾個日本人叫他少川一郎,反正他不是什麼好人,要不,也不會跟這些日本人在一起。
”
武冬梅說:“這個人确實奇怪,他來到我們家裡,問我是不是聽說過二十多年以前的一個勘測師,叫楊忠山,他還說,你帶的那張畫,好像是整個羅山的地形圖,問我那是不是傳說中的龍脈圖。
”
劉牧之噌地站起來,說:“看來,他才是最可怕的人,我現在就去找他,問問他到底是什麼人。
”
武冬梅說:“他們已經進山了,估計你找不到他們的。
”
劉牧之來回走了幾步,說:“那我現在就去師父那裡,你在家裡一定要小心。
”
武冬梅問:“你這就走?”劉牧之點點頭,說:“事關重大,你把畫放好。
”
劉牧之喝了口水,立刻起身。
他的馬放在劉家大院裡,這次他隻能步行了。
下山的道路比較好走,劉牧之一邊走一邊推測,楊少川一定是日本人派出來的奸細,肯定知道有關龍脈圖的秘密,所以直奔目标地來了卧龍居。
隻是又出來了一個女的是幹什麼的?劉牧之知道事情一定很複雜。
那個姑娘确實是一個奇怪的女子。
她手裡的那把刀,細細的,有三寸多長,看起來更像一把小尖錐。
楊少川問:“你這把刀是幹什麼的?”姑娘答:“是我用來削鉛筆的。
”楊少川用驚疑的眼光看着她,她說:“我是畫畫的。
”
楊少川這才注意到,姑娘的背上,有一個畫夾。
楊少川終于小心地問:“你叫什麼?”姑娘說:“紅英。
”
楊少川又問:“你怎麼一個人到羅山裡來?這裡很危險。
”
紅英說:“幾年前,我父親就是死在這座山裡的,我想來看看。
”
楊少川問:“你父親?他是幹什麼的?”
紅英說:“嗯,是我父親,他是做黃金生意的。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有人說他是被土匪害死的。
”
楊少川無奈地歎口氣,說:“黃金啊黃金,害死了多少人?”紅英看着楊少川蒼白的臉問:“難道你的家人,也有因為黃金而死的?”
楊少川痛苦地擺動頭,如同風吹動的苦菜花,他遲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