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開着小車來到李家大院的時候,天就陰了,日本人似乎給這裡帶來了陰雲。
事情正像陳老二預測的那樣,一切不可阻擋,比賽的發令槍已經打響。
黑色的小車停在陳老二的家門前,下來一個年老的日本人,留着平頭,一副兇狠的表情。陳老二看看飄下來的雪花,天空已經變得渾濁。
這個日本人的到來,似乎正合他的預測。
日本人用蒼老的聲音說:“陳管家,你的身體看來還硬朗。”陳老二打了一個哈哈,說:“原來是佐藤山木先生,這麼多年了,您還記得我?”
佐藤山木說:“二十年前,畢竟我和你們李家有過合約的,那是合作夥伴。”
陳老二讪讪地一笑,說:“恐怕今非昔比了,你看我們李家,當家的已經不在這裡了,我隻是替他們李家打理這份家産而已。”
佐藤山木看着李家的院子,說:“當年勘測隊的那些東西還在吧?”陳老二說:“都在。”佐藤山木不經允許向一個挂鎖的房子走去,陳老二親自拿着鑰匙打開,他還看了一眼佐藤山木身上的雪,一會兒便融化了。
有兩個日本随從上前,把門推開,屋裡是幾個大箱子,都已經被塵土封蓋。有一個人打開箱子看,裡面是圖紙和礦樣。
佐藤山木說:“這些東西還都在,謝謝你陳管家,明天我讓人來把東西拉走。”
陳老二上前來攔住說:“佐藤先生,這些東西是李家留下的,不是您個人的。”
立刻有一個日本男子上來一肘将陳老二頂出去,陳老二站起來惡狠狠地看着佐藤,說:“佐藤先生,您這是硬搶嗎?當年,為了勘測龍脈圖,我們李家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佐藤輕描淡寫地一笑,說:“搶?如今招遠這地界的東西,我想要什麼,我伸手便取,不過,對于你陳老二來說,我還是可以講條件的。”
佐藤山木揮一下手,一個日本人把一卷大洋拿給陳老二,陳老二不敢收,佐藤山木冷笑道:“希望你還是一個有用處的人,二十年前,都是因為你們幾個中國人從中作梗,使我的計劃泡湯;不過,二十年後,我還活着,我又可以開始計劃了,這次,誰也擋不住了,現在想來,幸虧二十年前那個楊忠山死了,這些黃金可以安全地保存在山裡,如今,在我大日本帝國最需要這些黃金的時候,我便可以盡情開采了,此為天意呀”
佐藤說到這裡,哈哈大笑,又不住地咳嗽。
陳老二說:“佐藤山木先生,您都如此年紀,還要這麼多黃金幹什麼,中國有句古話,五十而知天命,您已經足夠有錢,回日本安享晚年不失為一件美事。”
佐藤山木說:“我當然知天命,老天讓我五十歲以後再打開這個寶藏,這就是天命,我年輕時就來到這裡,經曆了将近三十年,我終于可以成功了,人生能夠有幾個三十年啊,你知道嗎,我要是把這裡的黃金都挖出來,那相當于十幾個日本的财富,我可是為日本帝國立下奇功。”佐藤山木說到這裡,老淚縱橫。
佐藤山木感慨一番,安排幾個人看着,他要去日本兵營,找一輛卡車把這些箱子拉走。
佐藤山木的車,頂着雪,出了李家,看到前面有個黑衣人站在路的中央,此身影有些細瘦,蒙着臉,佐藤讓車停下,黑衣人向車邊靠一靠,佐藤山木打開車窗問:“少川一郎呢?”
黑衣人答:“去山裡了,有人盯着。”
佐藤叮囑:“不能失去控制。”黑衣人低頭嘿地一聲,像女聲,之後,黑衣人消失在雪裡。
日本人開始動手了,馬雲龍的人又回來報告。毛驢兒說:“咱們不敢跟日本人碰呀。”
雲中飛握了拳頭,歎了一口氣。
馬雲龍想了想說:“走吧,我們回山裡。”
毛驢兒用懷疑的眼神看着馬雲龍,馬雲龍說:“先讓日本人調查清楚,我們再做打算。”